更诧异的是叶医生竟然接过道了一声谢就拿着走了,没有再加任何调料,也没有自己再另外弄一份。
郑旗着实有些看不明白,但也不好多问,回过头开始弄自己的小料。
很快安修也端了两个小碗回到座位,一碗是白开水,一碗是小料台处免费的蛋花汤。
全程,安修只吃了屈指可数的几片肉,少量青菜,再就是最后煮进锅里的一点面条,其余时候不是在喝菌汤就是蛋花汤。
叶斯语只觉得眼睛和鼻子都发酸。
这些年她的饮食习惯从未改变,比如吃火锅,虽然不同的火锅店有不同的小料搭配,但她几乎都是习惯把小料台上除了白糖之外的所有调料都放一些,香葱香菜和小米辣每次都是多多益善。
没想到几年之后,安修还能准确地记住她的口味和她的习惯。
但曾经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的安修现在口味变得如此清淡,食量也变这么小,他曾经钟爱的那些重口味的食物,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享用了。
就在眼泪快要不受控制涌出眼眶的时候,她手机响了,是女儿小小打来的。
她坐在比较靠里的座位,如果要起身接电话的话,需要好几个同事起身退出去才行,想想女儿无非就是催自己早点回家,她也没有出去接,而是坐在原位接通了电话。
“妈妈!”叶安筱晓奶声奶气地叫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你了。”
“我们快吃完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叶斯语用很温柔的语气问她,“你吃完饭了吗?今天吃得多不多啊……”
叶安筱晓在那头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句:“那你早点回来啊,我都有点困了……”
“困了就早点去洗澡,然后让阿姨先哄你睡觉吧……”
正在埋头喝汤的安修听到这儿微微顿了顿。
等叶斯语挂了电话之后,安修顺着问:“你女儿啊?这么早就困了?平时是不是睡得很早啊?”
“她很喜欢睡觉,平时也睡得挺早,但有时候也大半夜了还很精神。”
安修脑子转了转,又说:“一个人爱不爱睡觉,觉多觉少,跟星座或者八字可能都有关系,好像水瓶座和天秤座的人就很喜欢睡觉,金牛座似乎就不爱睡觉。”
“你对这个还有研究呢?”叶斯语问。
“娱乐娱乐嘛。”安修道,“你女儿是水瓶座或者天秤座吧?”
“这也不准啊,她不是水瓶也不是天秤。”
安修啊了一声:“看来星座确实不准,那她是哪个星座的啊?”
叶斯语差点就要说出答案了,猛地一下回过味来,淡淡笑了笑说:“反正不是这两个星座的。”
安修也跟着笑了笑,没再追问,过了一会儿刚要抬头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却见叶斯语已经站了起来。
“我还是先回去吧,今晚是AA吧,一会儿你们在群里发个群收款吧,我先走了。”叶斯语一边说一边用动作跟起身让道的同事表达歉意。
众人目送叶斯语出门。
郑旗感叹道:“好不容易跟我们聚个餐,就这么着急回去?”
许岩亮道:“已经很好了,至少开了个好头了。”
郑旗点头:“也是,叶医生来我们这儿这么好几年了,现在终于肯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了,也就意味着以后她也会参加我们的集体活动了吧?”
安修适时插嘴问道:“叶医生来咱们分局就一直是在刑侦大队吗?”
郑旗回忆道:“不是,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叶医生的时候还是在法医门诊,那会儿她负责给人做伤情鉴定,然后没多久就到我们这边跟尸体打交道了。那会儿咱们一中队还有女警,听她们说叶医生是过了哺乳期才从法医门诊过来的,她们也是猜测的,但我觉得应该就是,哪个当妈妈的愿意解剖完尸体弄一身臭味之后回去抱着孩子喂母乳啊……”
“她在法医门诊的时候具体是哪年哪月还记得吗?”安修追问,“咱们的法医门诊是设在医院还是在分局?”
“哪个月……我真不记得了……”郑旗说,“我们的法医门诊是在局里的,而且不管设在哪里,法医门诊的法医也都是我们的人啊,就算设在医院,人也还是我们分局的啊。怎么安队,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安修听得眼皮直跳,心里也扑通扑通乱跳。
胡宇涛说叶斯语出了月子就调到这边分局了,照此推断孩子刚四岁整。
郑旗说叶斯语是先在法医门诊,过了哺乳期来刑侦大队法医科的。
也就是说,叶斯语应该是出了月子就调到分局了,当时在法医门诊,后来过了哺乳期才到了刑侦大队法医科。而胡宇涛误认为她到刑侦大队的时间就是她到分局的时间?
也就是说,叶斯语的女儿,根本不是四岁整,可能是快五岁了?
那照这个时间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