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阅崩溃:“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自杀的……不可能……”
叶斯语赶紧安慰她,又试图接着往下问:“你先别着急,孩子也不一定就是自杀的。我想问一下,孩子平时跟你的关系怎么样?她会愿意跟你分享她的事情吗?开心的不开心的。”
钟阅哽咽道:“我觉得还可以吧,虽然我有时候也会跟她急,但总的来说我们还算是相处得像朋友,她觉得我还算挺开明的。”
叶斯语:“那她有没有主动跟你提过自杀的话题?”
“有一次,她跟我说教委有个调查问卷,其中有一个关于自杀的问题,他们班竟然大部分同学都选的是曾经有过自杀念头,说她也是选的这个。我当时一听还吓了一跳,我说你什么时候产生过自杀的想法?她说有时候爸爸把她骂得一无是处的时候想过,但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没想过来真的。”钟阅擦擦眼泪,“我觉得她那个意思,就像我们小时候跟父母吵架的时候,也经常‘想过离家出走,但没想过真的要离家出走’是一个意思,我就跟她强调了自杀是最愚蠢最不负责任的行为,就没太往心里去了……她应该不会真的自杀的……”
安修把两张A4纸递给小周:“拿证物袋把这个装回去提取指纹。”又对钟阅说:“我也没有说她肯定是自杀的,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要进一步调查,但至少……她有过自杀的想法,并且想过要真的付诸实施,甚至在这之前,她自己可能已经尝试过了。”
叶斯语搀扶着钟阅坐到了沙发上,问她:“闵教授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他。”
“我不知道。他去江边了,说要沿着江边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孩子的书包和手机,或者有没有别的线索。”
安修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问钟阅:“这是闵思齐的手机吗?”
钟阅抬头一看,猛地一惊:“是她的!那她前天是没有带手机去学校吗?我们一直打一直没人接啊,还以为她把手机带走了……”
“这是我们从她书柜里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找到的,现在还有电呢,只是静音了。锁屏了,你知道密码吗?”
钟阅摇头:“不知道,密码只有她自己知道,我每次要检查她手机之前都是她输完密码之后再递给我。”
“那……这个手机我们也需要带回去仔细检查……还有她的笔记本电脑我们也需要带走……”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安修招呼小周先把那些证物先带回去,又跟钟阅说:“还有,我们想查一下你们一家三口名下的保单,其实主要是想查闵思齐作为被保险人的所有保单,但投保人肯定是你或者闵卓峰,所以需要你们作为投保人的授权。”
“我同意,可是为什么……要查保单?”钟阅不解。
“你家的纸质保单和电子保单,现在都方便看吗?”
钟阅说:“纸质保单我都专门放起来了,但其实不用看那些纸质保单,因为所有保单在各保险公司的app里都能查到的,有一次我有个做保险的朋友还帮我把所有保单都整理到一起了,我找找看。”
钟阅划拉着手机翻找。
叶斯语问她:“凭你的印象,闵思齐的意外险多吗?或者说,保额大吗?”
“多。有的是我给她投一些万能险或者分红险的时候包含的,有的是她参加一些比赛主办方要求参赛选手要有意外险,有时候记不住之前的保险时间,就又重新买一份,反正网上投个意外险也很方便,还有的是孩子报一些体育项目的时候俱乐部会赠送意外险,家长填个表就可以了。所以一来二去就挺多,要不是我那个做保险的朋友帮我整理,我都不知道孩子有这么多意外险……”钟阅划着手机说,“哦我朋友整理好的都在这儿,点进去都能看到的。”
安修和叶斯语凑过去看她手机app里整理的各种保单。
叶斯语也感叹:“还真挺多的。”
安修道:“我粗略算算,这么多份意外险或者包含意外险的其他保险,身故赔付加起来至少有100多万甚至接近200万了吧?”
叶斯语说:“但闵思齐是未成年人,所有身故赔付累加起来也只是50万封顶。”
安修问:“你怎么知道?”
“我给小小买保险的时候咨询过。”
钟阅也说:“对,未成年人身故赔付累加起来是不能超过50万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朋友帮我整理保单的时候告诉我的,还建议我停掉一些。”
安修道:“我想问问,闵思齐知不知道她自己有这么多意外险?”
钟阅说:“她对保险应该没有概念的。她只知道我们全家都有保险,知道生病住院产生费用可以报销一部分,知道万一人没了可以有赔偿,我好像还跟她聊过一次保险,说意外险这种东西就是以防意外,但我宁愿我花在意外险上面的所有钱都打水漂……”
叶斯语也问:“你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