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良心的,平安到家后也不会差人回来报个平安信。
也罢,明日辰时她便要回来了,自己到时定不轻易放过这没良心的人。思及此处,萧晋辰眉头微展,端起手边的茶准备饮一口。
茶还没有喝进,他脑海里便已经涌上了不好的念头。万一她不回来了,逃跑了呢?她走时那冷漠的眼神和决绝的背影实在让他无法忘却,很想忽视,却像一根鱼刺,早已横梗在心头。
茶杯被重重地掷到桌上,水洒湿了旁边的书。
他猛地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
不行,还是现在把她接回来,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才放心。
而那头的谢惜晚在熟睡之际,突然被家人叫醒,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神经病又发神经了。她很想撕烂萧晋辰的脸,但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于是,她匆匆告别家人,终是在子时踏着一夜黑色回了太子府。
这是她的牢笼,她命运被诅咒的应验之地。
回了太子府,谢惜晚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萧晋辰,而是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虽现在不能杀了他,但让他一时不痛快也是好的。
本以为神经病会在一刻钟后怒气冲冲地冲到她房间,然后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厉声质问她为何没有规矩。
但她等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外头黑夜寂寂,仿佛他让她回来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睡在太子府里的床上。
神经病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猜想他的言行举止。
望着上方的床帐,思绪渐渐飘远,她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午时了。
萧晋辰用完早饭,心情颇好的更衣准备上朝。出门时路过谢惜晚的小院子,他突然停下步伐,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看着房间紧闭的门窗,里面一片寂静,房间的主人应是还在梦乡里游畅罢。
他忽地轻扯嘴角,满意道:“鸟儿总算是回到笼子里了。”
至宫中金銮殿门前,他遇见了温言,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许久未见过这个下属了。
一旁的太监忙上前在他耳边道:“温大人半月前告假回凰州探望她生病的父亲。”
萧晋辰颔首,他近来迷恋逗弄笼子里的小鸟,其余小事他一概不管。
等温言至萧晋辰身前拱手拜礼时,他才道:“温大人,家父身体可还好?”
温言笑着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家父身体已无大碍。”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时辰已到,便进殿上朝议事。
萧晋辰今日上朝的目的只有一个,首州。
那可是个出银子的好地方。
他派出去的人探勘出首州地下有丰富的银矿资源,假若他不去开采,这些银子长埋于地下岂不可惜?
恰逢首州知州一位已经空缺了半年有余,如今时机成熟,他今日便要推荐自己的人上去坐稳这个位子。
首州,便是下一个匈州。不,它当比三个匈州。
朝堂上,贞明帝看到久未上朝的儿子站在下面时,有些恍惚。萧晋时自从有腿疾后,便鲜少出门,朝事更是甚少参与,只是当个闲散王爷。
私心里,他觉得自己是亏欠这个儿子的。
“瑞王,你可有事要议?”贞明帝主动问及。
萧晋辰转身看向斜后方,这才注意到这瘸子今日也在,他来此作甚?
萧晋时一瘸一瘸地走到朝堂中间,即使他已经尽力掩饰自己的残缺,但那略显慌乱的姿态还是将他的狼狈暴露无遗:
“回父皇,儿臣想自请封地就藩。”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湖中,翻涌出来的却是滚滚浪花。
萧晋时已二八有余,按照大昭年过二十的皇子可授予封地的规定,他本该早就就藩。
这些年来,贞明帝一直未提瑞王就藩之事,朝中议论纷纷,有人说瑞王是贞明帝制约太子的工具,欲在提醒太子不可逾越本分,也有人说贞明帝宠爱瑞王母子,瑞王生母去世后,他不舍这一皇子离开自己身边,是以才留了这么多年。
只有贞明帝自己心中清楚,不舍是真,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二十年前的一场梦。
那年大昭南边闹荒,半年来未曾下过一滴雨,百姓颗粒无收,哀鸿遍野。他忧心忡忡,吃素半月后,感动了上天。
夜里做梦天人告知他两件事,第一是三日后要前去天坛求雨,上天会将不满降于一人之身,而保千万百姓安饱。第二件事是暂且不要授予皇三子封地。
彼时他尚还不明这两件事的关联,他顺从天意去求雨,雨也在半月后如期而至。但与此同时,那半月里皇三子摔断了腿,他的生母娴妃也暴病而亡。
他失去了生命至爱,是娴妃,以一人之身,承担了所有。
想起天人所说的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