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思维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叶翎掀开车帘,满头大汗,火急火燎地将叶琴抱下车去,洛羽歌和厌雪紧跟其后。
医馆到了,但厌雪的目光并没有放在叶翎和叶琴这两兄妹身上,而是迅速地跑到了柜台抓药的伙计处开始给他描述起洛羽歌中毒的情况。
洛羽歌原本还死死地盯着叶琴那边,突然意识到厌雪没有跟上来,连忙回头一看,看见厌雪正跟伙计描述着什么,神色焦急,反正这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厌雪神色焦急地回头,一看到洛羽歌就把她拉过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捞起她的袖子,露出受伤包扎起来的胳膊,“羽歌姐!你受伤了!还是看看抓点药比较好吧?不然日后感染了,不知道会不会对你的胳膊造成影响。”
由于洛羽歌故意隐瞒中毒事实,所以厌雪也假装不知道,但她相信洛羽歌自己有分寸。
果然,就见洛羽歌稍加思索,然后直视厌雪双目,很认真地说道,“叶琴那边需要下手,阿雪你能去帮忙吗?等我处理完伤口,就去找你们。”
厌雪点头,转身就往叶翎那边去,虽然她觉得自己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给洛羽歌腾出一点空间来也是好的。进门前,厌雪用余光瞟了一眼洛羽歌,再次看到了那毒痕,觉着有哦写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叶翎见二人在门外磨蹭了很久,早已不耐烦,先是看了一眼正在施救的大夫,接着又转向门口的厌雪,“你们在做什么?快点进来。”
“没什么,只是羽歌姐在问伙计抓点药而已。路途艰辛,总得把药补齐吧。”
厌雪冷漠回答,然后满不在意地经过叶翎,走到大夫身边,问道,“大夫,这人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满面愁容,面露难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毒……老夫现在是给她压制下来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发作了。”
“大夫知道这是什么毒吗?”虽然厌雪心里清楚他可能并不会知道,但出于礼貌还是稍微寒暄一下 比较好。
大夫摇摇头,“老夫行医那么多年,从不曾见过如此奇怪的毒,要是那个名叫百里墨以的神医在的话,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厌雪上前两步,帮大夫一起收针,一边满不在乎地回答,“啊你说百里墨以啊,他自己也说他不知道。”
连百里墨以都没辙的毒,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大夫一怔,先是惊诧于这小孩能够认识百里墨以并说得上话绝非等闲之辈,一边又惋惜叶琴年纪轻轻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唉,等这位小姐醒之后,就多待她做点有意义的事吧,虽然不知道这毒是什么,但是极为霸道,等下一次毒发,家里人就可以开始准备后事了……”
“哦,听到了吗?”厌雪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叶翎,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是石化了,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她不明白,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要死亡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时间到了,生命就要被回收了。就连她,不也是接受了母亲离开的事实?
叶翎深吸一气,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突然闯入的洛羽歌打断,“谁说没救了?我说有救就有救。”
洛羽歌大大咧咧地冲进来,打破这股沉闷的氛围。
大夫生气,自己行医数十年,从未有过判断失误,突然冒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跳出来质疑,不扇她一巴掌都觉得自己素质高了。
但洛羽歌没有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大夫说的那位百里墨以神医就是我的师父,我跟师父研究此毒数年,此毒并非无药可医。”
在场的人除了厌雪个个都是大吃一惊,叶翎倒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明明不久前洛羽歌还说没有解药的,怎么今天突然改口了?还是说只是为了安慰他?
厌雪知道洛羽歌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一定有她的道理,厌雪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走到洛羽歌身边与她面对面站着,“嗯,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要勉强自己,于我们而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自私冷漠阴暗的性格,她不关注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但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一定不能出事,这是她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