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功夫?你说舍掉就舍掉了,还真是大方……”
羽公子唇边露出讥诮的笑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还是姑姑教我的。”
伤了两次,他看起来清瘦了几分,妇人收起责怪,他这副样子,总让人不忍心责怪。
“你就没想过,若有一天你变成一颗废棋,会不会也被这么无情地抛弃掉。”
妇人勾起他的下巴,“真舍不得你这张脸,若我再年轻十几岁,也会为你着迷……”
“姑姑,别开我的玩笑了,正事要紧。”
“哼,仁和当铺的掌柜我审了,他也不知道账本是什么时候丢的,幸好我们有备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我担心的是,有人拿着账本生事。”
最先放出消息的人查不到,反倒查到了许多想借着这波风作妖的人。
“姑姑,不管账本落在谁手里,京城越乱,对我们越有利,不是吗……”
不管在谁手里,只要朝廷内部乱起来,他们就能谋取到好处。
“你好好养伤,莫要让自己步葛摧的后尘!”
羽公子颔首。
目送女子离去,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清风楼就是一座牢笼,他只能在牢笼里挣扎,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也看不见希望。
他是第一批从义善堂走出来的孤儿,注定了此生永远是义善堂的人。
连穗岁心神不宁的时候,喜欢去妙手堂坐诊,忙碌起来,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官员被抄家,连嘉颖要去上任,连方屿原本是想办一场欢送会,请些亲朋到家里坐坐。
现在这个局势,他不敢邀请,被邀请的人也未必敢登门。
连嘉颖就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起程去赴任了。
他临走前,孟蝶找上门来,委托连穗岁帮忙给连嘉颖带一件礼物,是她亲手做的鞋。收到这双鞋,连嘉颖就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连穗岁欣然应允。
早上起个大早,把连嘉颖送到城门口,连穗岁跟秦氏分开,直接来了妙手堂。
“三姐姐,外面有一个客人,想跟您约到对面茶楼看诊。”
奇怪的客人,都已经到了妙手堂门口了,却不进来,偏要请她去对面的茶楼看诊,要知道,她走出妙手堂,就算出诊,要收出诊费的。
“这会儿人不多,我就去一趟吧,小桃,拿上药箱,随我走一趟。”
雅间里,带着帷帽的男子从窗户里看着连穗岁出门,勾唇一笑,风一吹,露出他那倾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