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活到12岁才能算够本,加油吧。”
接下来,它还要继续休养一段时间,田里的事,只能让另外两只狗忙碌一点了。
后来,孙简没了消息,不过高利贷公司确实是关门了,但吴邪不相信他会改过自新。
孙耀族似乎把他的工厂交给同族人打理。
而孙简,吴邪最后听到的消息是,他跑去武汉开了一个鞋厂,似乎是想避避风头。
但高利贷公司肯定也会改一个名字,重新再偷偷开起来。
吴邪知道,这种人犹如杂草一样除之不尽,又不算大恶,只能归于卑劣。
坚强隐忍而又卑劣的人,往往最麻烦。
所以生而为人,只能尽量让自己站得比他们更高,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希望他不要在汉中地区拜什么大哥来跨省报仇。’
由此,喜来眠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阿姨儿子的KTV也顺利开张,结果还不到三个月,就因为假酒和一些桃色事情被取缔了。
吴邪买地给的钱最终打了水漂,虽然早知道结局是这样,但他依然会跟着阿姨心痛。
不过阿姨和儿子的关系也在这段时间慢慢恢复了正常。
尽管妈妈内心仍然偏向自己的孩子,会习惯性地做一些过度的关心,但她儿子基本上已经不敢在家里放肆了。
那接下来,就是要让阿姨重建对生活的信心。
而在等待比赛的这段时间,吴邪用平时装洗手液的瓶子装上地里的泥水,对着田里的稻飞虱喷。
这种虫子一旦被喷上泥水,基本就废了。
生物治理之后,稻飞虱的数量确实大幅下降,但无法彻底根治,只能靠手动的方式持续灭杀。
而吴邪也对农业有了深刻的认知。
‘只有一亩地的话,这么干还行,但要是三十亩地,那就真的要了命了。不靠化学和机械,一切都靠人工的话,效率太低。’
所以古人务农,每天早出晚归,拔草除虫,难怪一晃眼就是一辈子。
不过吴邪内心还是有一些执念,坚持手动完成了三十亩地的除虫工作。
虽然腰肌劳损,但在田间劳作时,他的脑中没有丝毫杂念。
这样清明而简单的岁月,让他能全身心地感知周围的环境。
田中的一草一木、流水虫鸣都变得十分清晰。
就像小时候他和三叔走在田间,连一只蚂蚱轻轻落在身后的动静,他都能感觉到。
只是人也在这段期间变得更瘦,头发也长得更长。
很快,比赛的时间到了。
短暂的集训之后,阿姨会代表喜来眠出征。
胖子定制了几件带有喜来眠Logo的运动服。
对他这个主教练来说,这是在十里八乡宣传喜来眠商誉的最好机会。
而吴邪的手动除虫,应该能让水稻坚持15天左右,新的虫卵要到15天之后才会孵化。
他正好趁这个时间去帮胖子完成他的夙愿。
回来之后,阿姨就会回归自己的生活,他们的店里也将迎来淡季,而他们三个人,要开始正式面对这片田地。
只是吴邪以前总以为,种地就是干不完的活儿,做不完的事情,收获也是这样,今天这个熟了就吃这个,明天那个熟了就吃那个。
如今他真正理解了,所谓的农忙和农闲是什么意思。
这种营生,忙起来忙死人,闲起来也会闲死人。
而在水稻生长期间,他不满足于移植浆果,又把目光瞄向了田和山相连的地方。
他不知道那些坡地是属于谁的,但既然没有人种,就在上面种上了黄瓜、西红柿、土豆、大豆这些常见的蔬菜。
但种完之后,又要经历一段等待它们长成的时光。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带着两三罐啤酒,和狗一起坐在田埂上看云,一看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胖子和闷油瓶也会和他一起。
三个人似乎都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只是胖子会说,“天真,我想去广西了。”
当然他不能去,因为阿姨还需要进行最后的训练。
后来,他们三个在那条铁轨上放了躺椅,看云时还被人拍了照片发到网上。
吴邪这才意识到,其实很多人,就是这样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而他也问过阿姨,村里的人在农闲的时候会做什么?
阿姨告诉他,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看看小孩、听听戏。农闲的时候,每个人都努力去找一些好玩的事情做。
所以,他忽然从中感受到一种琐碎的惬意。
‘原来,这就是田野的本来面目。不过……’
“你天天在田里发呆,不觉得难受吗?”,一次,一个伙计忽然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