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加德满都
落进破烂的阁楼走廊,有人走在那里,从容沉稳的步调,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响动。
就仿佛那映在黑暗中的,只是一个影子。
远处,某间打开的房门,里面有微黄的灯光透出,门口,一个人躺在那儿,似乎招了一堆苍蝇。
很快,对方从黑暗中走出,橘黄的光线打在他脸上,锋利挺拔的冷颜,平静无波。
努尔铭伽没看地上的人,转头直接跨进房间。
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瞬间充斥鼻腔。
闷热的油污,汗味的酸腐,一缕未散的烟雾似乎停在了半空。
他看了看,窗台边还有一些遗留的痕迹。
突然,怀中的东西动了一动。
‘它’想探头,结果又被他自然地按回去。
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东西,看来还是丢了。
‘那这,算是失职吗?’
上海
外滩边的高楼,汪思淼‘乖巧’地靠坐在阳台上,看着一方天穹若有所思。
身后的厨房,有人在忙。
对方摘下袖扣,挽起袖子,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熟练自然。
热菜起锅,摆盘,清洗厨具,将整个台面擦得一尘不染,摘下半腰围裙搭在一边,端着两个盘子,拎着酒杯就到阳台上坐下。
两人吃饭碰杯,很久不说话。
“谢谢。”
“谢什么,路过而已,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我闯祸了。”
对方道,“知道就好。但这祸,闯得不错。”
“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晚餐。”
“是不是最后的晚餐还不一定。”,对方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只比你高一级,定不了你的生死,当然,你的事,其他人也懒得管,也就我还有空。”
汪思淼嗯了一声。
“凌晨三点的飞机,该交代的,现在交代完毕。你得回去打个照面。”
“那这边,不管了?”
“你这几年的假,还没放好?”
汪思淼一顿,脸部僵硬地,抽动嘴角一笑。
“好了,但……”
“你是待在这里太久,看你该看的那些人,脑子有点不清醒?”
他皱眉。
“对不起,不过不管怎样,谢谢你救了他们。”
汪哲伦看向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叮一声,碰了下杯。(汪哲伦,D级宗署执行官)
‘谢不谢,你很快会知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不该问的话。我得提醒你,别忘了,不该忘的事。’
想着,汪思淼看向对方,后面的一个房间,有人上门运走了里面的东西。
当铁门滑上,送货的车辆入库。
一具女尸被人提着头发,送往地下的电梯。
缝补的皮肉,里面的‘生物’还是无法逃离。
伴随着空旷的声响,070-87-13号货物,入库。
‘你的权力职责,从来不在这边。如果你想留下,我想,没有人会拦。我们当中,每一个都不是独一无二,你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现在,我可以由那几位给你选择。
汪思淼,你动摇了。’
医院
房间的病床上,秀秀从ICU转出,也一直没醒。
霍家的人,一直都在。
吴邪去看她,却始终只敢隔着玻璃往里张望。
他很自责,那是一种极度的愧疚。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秀秀的脊柱有损伤,颅内,也比所有人想的严重。
小花守在床边,半步不离。
胖子在一边叹气。
“丫头,加油啊,几个哥哥就差你了。”
瞎子靠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花儿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院,过几天就走。”
吴邪点头,转眼看向闷油瓶,对方也站在一侧,静静看着。
这样的情形,也实在是不好再问些什么。
于是大家各自无言,一直等到黎明破晓。
小花叹了口气,看向他。
吴邪一顿。果然,正如他之前猜想的一样,那是一场献祭弑神的宗教仪式。
但这个仪式,只是一个门槛。也就是所谓的起点。
起点之后,将是与之前所有经历,完全不同的全新事态。
而毫无疑问,那雕像,就是入口。
八爷他们当年的计划,第一站,就是要找到它。
那从门里出来的东西,似乎会在那里停留。
但可惜,他们是进去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