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两块满是抒荇的石头中间,不知道躺了多久。
冰冷的溪水不停冲击着他的脸,背后是一个小断崖。
雨水聚成的小溪从断崖上流下。
试着感受了一下肢体的感觉,手脚几乎全是麻木的。
在这样的状态下醒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吴邪知道,一切都会在几分钟内好转,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努力尝试活动了几下,身体慢慢有了反应,动弹几次,终于能站起来。
天,已经亮了。四周弥漫着一股雾气。
爬起来,努力揉搓着身子,好让血液加快循环。
人一暖和起来,思维也开始清晰。
看看四周,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吴邪气得好笑,但也没力气把此刻心中的不快吼出来。
‘可惜,你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去阴曹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谁吧!’
这人什么意思?
吴邪开始思考。如果对方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难道,自己认识他?
早知道当时应该在第一时间撕掉他的面具,用刀应该能割下来。
不知道之前是谁和自己说的:要用□□易容成另一个人并不万能。首先是你要易容的人必须和你本来就有几分相像。
自己和三叔,或者说解连环,有着血缘关系,脸型基本类似,这才有可能易容得非常相似,否则,不可能易容成一个脸型完全相同的人。
‘那,能易容成自己的人,会是谁呢?’
想了半天,吴邪也实在想不出来,浑身的疼痛与寒冷也让他无法深入思考。
以那人的身手来看,这家伙不是特别强劲的人,但至少比自己要好很多。
环顾四周。
能感觉到,断崖下的湿度与自己被打晕的地方完全不同。
‘难道,我被带出了很远?’
脑袋还是一阵一阵的发疼和眩晕,但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这得益于这段时间受到的各种打击。
打击这东西,只要没把人打垮打死,对人总是有帮助的。
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实,他并不是想摸自己的脸,而是要去摸那张面具。
那人下了杀手,不过当时因为胖子就在附近,那家伙没法弄出太大动静,否则自己现在根本醒不过来。
但即使没死,脸上那些伤也一定没法处理。只是现在,他自己心中的情绪很奇怪。
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这张面具破掉,还是不破。总之,两种想法都有。
这张面具唯一的好处是,带着很多人来到了这里,但之后,它给自己带来的,似乎全是麻烦。
手摸上去,除了自己被击打的部位,感觉到万分疼痛,估计里面的脸肯定已经完全淤青,但那张面具的表层,却丝毫没有破损。
‘看来想要逃脱这样的生活也并不那么容易。’
面具应该充分考虑到了任何可能的因素,所以不会有任何损害。
只是覆盖在脸上,这下也没法处理伤口,但摸上去好像也不太严重,也无法照镜子。
于是想着,只好作罢。
还是先琢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吧。
顺着悬崖一路往前,慢慢地悬崖矮了下来。
吴邪找了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爬上去。
上面是一个很陡很陡的坡。
奇怪的是,坡上几乎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些小灌木。是个泥石流坡。
应该是近几年间,某次泥石流事故造成的。毫无疑问,这就是‘案发现场’。
努力活动一下手脚。吴邪发现,自己就这样滚下来,身体竟然没有散架,不由惊异。
当然,全身上下还是有非常不舒服的疼痛感,那种感觉不同于一般的淤伤。他知道,这是骨伤的痛感。
只不过自己的身体没有完全缓过来,还是冰冷的。
等再过一段时间,各种伤一旦发作,自己也许连路都走不动。
靠在树上,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吴邪无法判断对方昨晚是否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但显然他不想让胖子再次发现。
昨天和胖子审问这个人的地方边上并没有这种陡坡,所以那王八蛋应该还拖着自己走了一段。那现在回去能找到胖子的概率可能很低了。
他抬腿,开始努力往坡上走去,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四周的植物开始眼熟起来,但离坡的上方还有很长的距离。
吴邪实在走不动了,往下看,其实也没有走多远。
那坡实在是太陡。
最后一段接近九十度的陡坡,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还好这一段只有几米。
翻上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