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漆黑的夜空星星点点,一闪一闪好似嬉闹的孩童。
府邸柔风飘过,带起了书房外葱郁的绿叶拂过她的脸颊向远方飘去。万商落静立其下,后背轻轻贴着墙,额前碎发飘零小幅度的拍打脸颊,明明很痒但她也没理,凝神屏息看书房的动静。
不多时书房内传出书本合上的声音,随后骤然一黑,灯火熄灭,里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随后是关门。
在关门之前万商落将手收了回来,等了片刻,确认马老板走远后,这才翻窗进去。
把灵力汇聚的指尖,施了个小小的术法,顷刻间掌心出现一个小光球,莹莹白光闪耀,足以照亮周围小一米的距离。
万商落轻手轻脚走到书案前,上面的东西已经被收拾整齐叠放在案角,她伸手过去翻看,都是宅内的开销用度,粗略的看了看她感叹了句,当真是花钱如流水。
书案上没找到自己的要找的,万商落又去书架上翻,依旧没有,她又去翻柜子,里面有很多书册,账本,都不是万商落想要的。
也不知道翻了多久,万商落把书房内所有东西都摸了个遍,都没有她想找的,想着会不会马老板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卧房了,正想出去,记忆中突然浮现马老板在书柜前房东西的一幕……
出于谨慎,万商落再次去了书柜前,一个个打开查看,在翻到最底层的时候关门的手突然一顿。
她将手指往柜子里面放,这一层似乎比上面的柜子更暗……
似是确认,她又打开了上一层的柜子,将手往里面放,两相对比,果然发现低下的一层更暗。
她将手往底下的柜子四周摸了摸,在摸到顶上的时候,指尖的触感明显比实木柜子更凉,更粗糙,很不一样的触感。
顺着手往里伸,把那份冰凉摸了个遍,果然发现有一个四边形的东西,微微凸起,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弯腰偏头看去,里面有个扁扁的黑色长方形盒子,似乎站在柜子顶部,她伸手去扣,去摁,都无法把盒子拿出来。
没来由的,万商落想起了进禁室时,祝南庭在墙上按的那几下。
她抬起头,目光在书架,桌案,柜子上一一扫过,再结合马老板在屋里走动的轨迹,她最终走向了书柜上的白玉花瓶。
伸手过去照明,果然发现花瓶下面果然有因为移动而摩擦出来的痕迹,探手过去轻轻挪了挪,另一边柜子里黑匣子像是被吸住,缓缓增长,而后下降。
等它彻底降落在柜子低部,里面的东西终于见了天日。
一个正正方方的玄铁盒子,外表粗糙暗淡无光,内壁却被磨合的很平整光滑,而里面放在最上面的正是景逸茶馆账本。
万商落过去翻了翻,粗略确认无误,便拿出来丢进了储物袋。就此还没完,万商落翻着下面的纸张、账本看,是一些账本和地契、田契什么的。
她目的已经达成,本想草草翻完就走,却在一本账本中找到一张极为朴素简约的纸,而上面的几个字让万商落的手瞬间停了。
只见那张泛黄的纸上,了了写了几个字,“既望之时,南城柳河云来港见,详谈酒楼事宜。——万埠”
万商落目光直直看着那两个字的署名,手上力道不自觉揪紧。
记忆中她的父亲就是外出谈生意遭遇的不测,而最后一次外出,就是想收回酒楼!
她拿出那本账本,上面详细记载了酒楼的账目,厚厚的一本,时间却不过几个月,酒楼建立之初由马老板和她父亲共同出资建成。
她知道那是父亲最后一笔资产,马老板占三成,父亲占七成。后来酒楼建成反响很不错,从账本上也能看出来赚了不少。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酒楼收入越来越低,甚至隐隐出现亏损状态,后面就是他父亲的信件。
再之后酒楼账单再次起来,流入不少钱,可分红只看到一笔,全都进入了马老板腰囊里!
最后的最后大概是酒楼发生了什么事收入直线降低,产生大额亏损,不了了之。
万商落深呼吸一口气,一本倒闭酒楼的账本还放在如此隐蔽的地方,很难不怀疑自己父亲的死与马老板有关。
想了想,她把这本账本与信封一齐丢进了储物袋,然后转身把花瓶复位,黑匣子慢慢归位,她轻轻把柜子关好,出了书房。
从进去到出来,甚至关窗的时候她都没发出一点动静,可刚在窗下站稳,瞧见地上的影子,眉头狠狠一跳。
她缓缓起身看向前方,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深蓝色护卫服装的男人,腰间挂着把剑,右手正好握着剑柄。男人莫约三四十岁,下巴上留着长长的胡子,狭长的肿泡眼紧紧盯着万商落,眼底寒光轻蔑之意四起。
“一群废物,连个小老鼠都看不住!”男人冷冷出声,目光半分没从万商落身上移开。
万商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神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