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庭眼睑半垂,长长的睫羽遮盖了他眼中的悲凉,转眼看过来时万商落只看到了漆黑深邃的眸子。
她把盖子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奈何瓶口太大她又是第一次用这个喝,一倒直接洗了半张脸,下面衣服也被淋湿了大片。
“咳咳!咳咳!”酒水进入鼻腔,万商落被辣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咳嗽的时候直接把嘴里的酒都咳了出来。
她一边摸着用酒罐子放在窗台上,一边用袖子擦脸,口鼻难受的偏头,匆忙间看见一抹白,再次侧头,赫然发现是祝南庭递过来的手帕,她管不了太多直接拿过来擦了。
等擦得差不多,口鼻那道奇异的感觉消散了不少,看着已经湿透了的帕子,抿了抿唇说:“这帕子我洗干净再还你。”
祝南庭摇摇头,不知但从哪变出一个酒杯给她。
万商落欣然接过,倒满了后小酌一口。方才倒身上的时候,就感觉有浓郁的果香,如今喝进肚子,果香清甜夹杂着淡淡的酒味,萦绕在喉咙口。
她说:“果酒?”
祝南庭点头,又补了句,“赤沙果泡的。”
万商落挑眉,祝南庭声音有些哑,与平常嚣张的声线挺不一样,低沉带着一点点烟嗓的感觉,一停就很有故事,万商落看他那殷红的薄唇,就知道是喝酒喝的,也不知道这人来之前喝了多少。
“赤沙果竟有这种用途。”万商落说,接着想到禁室里祝南庭说的话,问,“见过你父亲了嘛?”
祝南庭点了下头,仰头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半眯着眼抬头望天,仔细看过去竟能看出几分失意!
万商落有些惊讶这个想法,拿着就被轻酌一边暗暗观察,祝南庭俊俏立挺的五官一如往常,雪一样的皮肤半点红晕都没有,耳朵和脖子也很白,一切都正常,甚至唇色比平时要红,但看他抬头望月这个动作,万商落就觉得他很落寞失意,眼底也好似有几分氤氲的水光。
明明就在她眼前,有月光相伴,有人相陪,仍觉得他很孤单。
万商落想了想,说:“比武大会你知道谁胜了嘛?”
祝南庭掀了掀眼睑,问,“谁?”
“清心派。”
祝南庭又问怎么赢的。
万商落答,“你们不是抓了人嘛,然后他们就把决赛改为了谁先救到人谁就是冠军,我逃出去后直接去找清心派搬救兵了,清心派就夺冠了。”
祝南庭听完突然侧头盯着她,嘴角勾着轻浮的笑意,“你还挺像搅屎棍的,哪边都能搅和。”
万商落满脸黑线,不服气地说:“我是搅屎棍,你就是搅屎棍的搬运工,哪里有……唔!”
话说到一半,她的嘴突然被捂住,万商落疑惑的眨了眨眼,只见对方节骨分明的食指放在嘴前,做了噤声的动作,万商落没动对方却突然笑了出来,低低的笑声带着一点哑,很温和动听,“好歹是一个书生,说话怎么这么粗鄙。”
万商落本还沉浸在他的笑声里,听完他的话当场瞪眼,直接挥开了祝南庭的手,指着他怒气冲冲的说,“你还说我?!”
祝南庭此时已经收了笑,轻咳了几声说:“这次本来是你给我收集消息,没想到你能卷了进来,还帮我解决了个头疼的问题,总得来说,做得很不错。”
万商落瞥了他一眼,“报酬多给点就行。”
“五千灵石。”
万商落接过他递过来的储物袋,神识一扫,里面是赫然躺着五千上品灵石,忍不住惊呼,“你发财了?!!”
要知道前段时间祝南庭给她的报酬可没有现在这么多,万商落用神识再次扫了一遍,没错,就是五千。
“……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祝南庭几次张嘴,想问的话变了又变,最后无奈的开口。
万商落嘿嘿一笑,说:“没有。”之前合作的事祝南庭记忆已经变了,总不好再提。
“喝酒。”
祝南庭拿着他的酒罐子对着她的酒杯凭空碰了个杯,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万商落将杯中的酒饮尽,问,“你昨天回十里血窟了吗?”
“没有,不过魔主已经下令,让我救出公主再回去。”
万商落若有所思点头,又问,“你那日刺穿了她的心脏,为什么她还没有死?”
肉眼可见的祝南庭喝酒的动作一顿,即而听到后半句话时他松了一口气,“魔族讲究血脉品种,像魔主和公主的血脉是全部魔族里血脉最高的,弱点最少也最隐蔽,刺穿心脏换谁都能当场死亡,但对于魔主这条血脉来说只能算重伤,至于真正的弱点,我还未找到。”
万商落点头,又问,“魔族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些事你真的一件都没做过?”
“哪些事?”
“比如抓良家妇女给魔族折磨,再比如逼良为娼,还有北城东南角小石村的人,真的不是你杀的吗?”这些都是她从别人口中听说的祝南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