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饿了。”曲岁云对着她真诚地说,他一身白衣,坐姿又端正,骨节分明的手在杯茶边缘打圈,看起来还有点赏心悦目。
“所以你想我给你做饭吃?”卫初迟疑地问了他一句,眼里那神色是真的在疑惑他会不会要求自己做饭。
曲岁云忽略她那试探的眼神,说道:“也可以由我来做给你吃。”
卫初启唇想说什么,却被曲岁云一句话堵住:“就这么决定了。”他从椅子起来走向厨房。
卫初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阻止他,毕竟他做的饭菜味道确实还不错,就去把白日晒的桃花收集起来放好。
炊烟缕缕升起,屋内是才子在挽袖下厨,屋外是佳人在拾花莞笑,一幅和谐又美好的情景,看得让人生出些美好的幻想。
饭菜的香味飘出去,曲岁云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正在把晒好的桃花收起来的卫初,她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看来是真的喜欢这桃花。
而那边卫初只是单纯觉得她晒得桃花可以都可以卖给药房换点钱了,想想还挺还开心的。
将饭菜端出去,卫初从房间放好桃花出来,看到曲岁云已经做好了饭菜,小跑过去,衣裙如花一般层层叠开,金光在裙边跳跃,如闪烁的金子般耀眼。
看到桌上三四道饭菜,色相目前看是不错的,想到上次他做的味道也不错,那想必这味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这一桌饭菜说是色香味俱全没多大问题。
卫初赞叹道:“你的厨艺都可以和五星级大厨媲美了。”
她是真觉得的可以,五星级大餐她也吃过,味道是不错,就分量……
两人坐下拿筷,曲岁云问出心中疑惑:“五星级大厨是什么?”
卫初脑子忘了一时自己在哪,连忙跟他解释:“我一般是用这个词来形容做饭好吃的人。”
曲岁云听到这个解释弯唇笑了笑,随后说道:“好吃那你就多吃点。”
二人拿筷子吃饭,卫初问他:“按常理来说,像你们这种身份的人,会做饭,而且做得还不错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少见啊!”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起来,曲岁云垂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
卫初也注意到这微妙的气氛,她停下夹菜的手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担心她多想,曲岁云连忙摇头道:“没有,我做菜好吃,是因为我祖母。”
“有一段时间,我祖母什么都不想吃,于是我便学了厨艺。”
“刚开始自然也是不怎么好吃,但后来讨的经验多了,也就拿得出手了,祖母也因为是我做的,而吃下了饭。”
他说的,半真半假。
那段时间祖母吃不下饭是伤心过度,他的那个父亲在这一世仍然没有干件好事,但祖母却时常为他忧思。
在曲岁云长大越来越像父亲时,祖母忽然突然变得沉闷起来,吃喝也变得少了,大夫说她忧思至此,还是要尽早解决才好。
那时的他便勤练厨艺,将菜送往祖母的房间,见她好不容易吃点,才觉得自己的付出有收获。
可祖母最后还是走了,他为此甚至难过了很久,如今要好多了。
“原来如此。”卫初又继续吃了起来。
待夜幕降临,曲岁云才离开,他回去就直奔祠堂,里面供奉了他父母,祖母还有各位列祖列宗的牌位,他挨个上了个香,但只对母亲还有祖母是真心的。
他跪下拜了拜,聊天一样说起话来:“母亲,没想到这一世您如同我第一世那样,这般早的就走了。”
“但幸好儿子在上一世记住了您的样貌。”牌位之上,曲静的画像在墙上挂着,他仰头看着她,觉得母亲一定能听到他说的话。
随后他又朝祖母的牌位看去,眼里的深沉望不到底,他低声说:“祖母,您是他的母亲,会为他忧思伤神这很正常。”
“可您知道吗?”
“孙儿活了三世,每一世,都要因为他而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我从未与他见过面,他却无形地毁了我三生三世。”
“那我的母亲,是否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也会替我感到难过?”
曲岁云说到此,眼圈已有些发红。
他怎么会不恨,恨这个连长相都不记得的父亲,但每一世都让他承受许多痛苦的父亲。
他不说话了,跪在那里静静地想事,然后郑重磕了一个头,起身说:“我还好上天也让我遇到了另一个人。”
“她很好,救了我两次,帮了我很多忙,也教会了我不要用可笑的自尊心去猜度别人。”
“还有做人要善良,虽然这一点我可能会很难做到,毕竟有些人不值得你善良。”
“但我还是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
他对着牌位淡然一笑,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