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立马收好信说道:“没事母亲,刚刚收到消息说……沈时眠受伤了,伤得很重,我担心他罢了。”
曲静听到他的说法,关心地说道:“那我去库房叫人找点好的补药,你明日给他送过去,也算是他给你送解药的我们对他的回报。”
曲岁云沉默着点点头,他是要和沈时眠谈一谈。
入夜,月光如水,树影婆娑,寂静无声的房内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沈时眠和沈若言抬头望去,见周望楼正表情严肃地看着二人。
“师傅,您怎么来了?”沈若言惊讶出声,赶忙招呼他坐下。
“我特意来找你们的。”周望楼坐下道,“昨夜我也在,那个姑娘胆子倒是挺大,敢去偷解药,也算是一桩英雄事迹。”
沈时眠别过头不语,沈若言也暗自伤神,周望楼知晓二人都在替那个姑娘死而感到难过,轻咳一声后,道:“那你们现在要和你们的舅父翻脸吗?”
“舅父给曲岁云可是下的浮魂散,现在他又杀了一个人,这叫我难以接受。”沈时眠伤心地说起。
周望楼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阴暗的一面,如你舅父所说,他是为了保护空兰族人才会给那江家大少爷下药。”
“站在我们族人的利益上来权衡,这样做的确是对的。”
沈时眠看着周望楼说道:“他给岁云下毒做的是对,那先前莫名追杀我也是对的吗?”
周望楼不说话了,他今日来是想告诉二人还是要以空兰族人的身份去看待这事,却没料到黄置文还干过这事,这叫他怎么去劝?
“你们与你们舅父如何也轮不到我这一个外人来置喙,只是沈时眠,如今你回来了,还是要多考虑考虑族人们吧!”
“您什么意思?”沈时眠不解地问道。
周望楼又道:“你们难道一点都不想报仇吗?”
沈时眠冷笑一声:“报仇,怎么报?那可是天子,我们无权无势的,报仇于我们来说过于荒谬了。”
周望楼拿出手里代表空兰族人身份的玉佩,用大拇指擦拭几遍,然后阴恻恻地说了一句:“既然他说空兰族人下药,没做的事我们不承认,但若把此事坐实,那才不能枉顾他给我们安的罪名。”
沈若言被他这番言语吓着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然后张口说:“师傅……您说什么!”
是要我们去毒杀当今陛下吗?
周望楼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望着沈时眠又对他说:“你和那个曲家大少爷关系如此好,何不借他的手去做这件事呢?”
沈时眠一听就警惕起来,他站起来道:“报仇可以,但为什么要我借曲岁云的手,我们自己去不行吗?”
“时眠,你在说什么!”沈若言拉住沈时眠,他们寻仇的对象又不是普通人,真要去找他报仇,性命之忧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时眠看着她说道:“阿姊,我们兄妹二人分离,族人从五百余人到现在只有百来余人,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可是……”沈若言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她也痛恨让他们血亲分离的那个人,但如果沈时眠真的去做这件事,那要是失败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周望楼在一旁插话:“你若把你们的情谊看得这般重的话,那我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周望楼说道:“给你制造一个假身份,你入朝为官。”
沈时眠一脸不可置信,他出声问:“入朝为官?我学识浅薄,怎么入朝为官?”
周望楼立马从袖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他说道:“这个问题交给我,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补习,我相信凭借你的智慧,日后便可以顺利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沈若言还想再说什么,但沈时眠先出口堵住她的话:“阿姊,这个仇我不仅是替我们兄妹二人,更是为了死去的族人们。”
“我手上还有一些人,若是你真的下定决心了,我一定会全力助你。”周望楼对沈时眠说。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人而起,我明白该怎么做。”沈时眠说得坚定,他知道了自己是什么人,又有这么些年的经历,自然不会忘记仇恨,袖手旁观。
周望楼离开,沈若言担心地看着沈时眠,说道:“如果你真的要如此做,那我也不多言来让你烦心,只是你要确保你一定要平安活着。”
窗外凉风轻柔,少年的眼里满是坚定,他看着沈若言道:“阿姊放心。”
我一定会成功的。
第二日沈时眠被曲岁云约到酒楼,他在门口徘徊着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
曲岁云早就听到他在门口徘徊所发出的声音,对门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进来?”
门外的沈时眠也并不意外曲岁云知道自己在门口,打开门走进去,说道:“我怕你怪我。”
两人都默契地穿了白衣,卫初的死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是一件难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