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舟学识见识上不及裴予怀,但姜清念不得不感叹,段砚舟肚子里是有点墨水的。
他算是出身寒门,段家算到他这辈才有了出息。皇上有意夺回皇权,自然要有自己的势力,而段砚舟出身寒门,背景干净,能力出众,自是皇上所要培养的人。
可惜,皇上不知,自己培养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要的哪里会是高官,他想要的是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位。
“阿念累了吗?”段砚舟在给姜清念讲解,讲了半天,转头一看,姜清念早已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姜清念嘴一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段砚舟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恍然大悟的说,“瞧我这给忘了,已经午时了,我叫人过来拿点吃的过来。”
说着往外走,姜清念留在房间没有跟着出去。手肘抵在桌子上,用手心撑着下巴,对着窗外上的竹叶影子发呆。
或许是无聊,姜清念起身推开窗户,一片竹林映入眼帘,一条小溪在竹林的根处缓缓流过,与先前见到的水流湍急的瀑布相比,小溪流宁静不少,给人一种不急不慢的感觉。
段砚舟进来,见姜清念看竹林,把吃食放在桌子上,走到姜清念身旁。
姜清念知道他来了,没有动,而是像在喃喃自语说,“竹被誉为是四君子之一,代表着谦虚、端正、坦荡,我以后当官了,不说以后会是个廉洁的官,但怎么也得是个公正,以百姓的的利益为主。不会因为自己的以己之欲,祸害别人,你说是吧段大人?”
姜清念转过头,后面一句对着段砚舟说,像是在说他一般。
段砚舟面上不显,不知是听不懂还是装作自己没有听懂。姜清念比较相信后者,段砚舟是谁,一个快算是官场的老油条,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话中有话。
“你说的对,近年来蒙古国肆意横行,三番两次越过边境攻打边城,百姓为此受了不少的苦。”
说到这,段砚舟暗淡不少,下一秒却十分憧憬的说,“我虽不是武将,但依旧希望我能用手中的笔,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用再担心他国的骚扰。”
“阿念你知道吗?现在世家家族权力大,可他们只想着眼前吃喝玩乐,对国家大事不关心,世家之间互相内斗,甚至压榨百姓。”
世家仗着家底底蕴厚,只在乎自己,所以在皇上培养他时,他就下定决心,为皇上效力,打击贪污腐败的世家,帮皇上夺回皇权。段砚舟的手不自觉握紧,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姜清念“……”
姜清念不可否认,这一刻的段砚舟是个好官,但这不是害姜家的理由,姜家没有愧对任何人,却被当做拿来给世家做杀鸡儆猴的鸡。
当然,有可能段砚舟是在演戏给她看,在转移话题。他喜欢演,那她就陪他演咯。
姜清念拍拍段砚舟的肩膀,一脸感动且带着一丝崇拜的语气,“段大人说的我都懂,我考取功名,为的也是和段大人一样的。”
“阿念。”段砚舟有些动容的喊了姜清念一声。
段砚舟想去碰姜清念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被姜清念不着痕迹的躲开,小跑到桌子前坐下,“段大人吃饭吧。”
“好。”段砚舟没有察觉到姜清念嫌弃他碰自己,在姜清念的对面坐下。
他们学习到傍晚,段砚舟亲自送姜清念送回到苏府。
两人分别时候,在不远的拐角处,有个女子躲在那,看着他们,那名女子正是刘小姐,她见到姜清念眼中尽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