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凡的府邸并不大。
院子是他自己花钱租的,满府伺候的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人。
沈景泽轻车熟路的去了卧房,却并没有见到郭林凡的身影。
此刻,郭林凡刚从茅坑提上裤子往外走,浑身隐隐还沾着一股臭烘烘的屎臭味。
他刚一进屋,看到屋内熟悉的身影,立即跪下。
“主子,属下不知您今晚驾临,让您久等了。”
沈景泽嫌弃的挥了挥手。
“起来吧,说说你的进展。”
郭林凡刚想要说话,屁股处惊现一股熟悉的热浪,隐隐向外喷洒,他急忙夹着腿,以最快的速度往茅房奔去。
沈景泽:………
郭林凡来来回回跑了三趟,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反而身上的臭味越来越浓,沈景泽的脸也越来越黑。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呀?
在第四趟回来的时候,郭林凡整个人已经几近虚脱了。
自从那日闹了肚子以后,他每晚都要来回折腾几趟,几乎是一夜不消停。
由于他刻意减小了饭量,如今,每次排便都会带出很多血水呢。
偏偏,白日里又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才短短几日,他被折磨的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主子。”
郭林凡虚弱的喊道,沈景泽臭着一张老脸,将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片刻后,神色既凝重又嫌弃。
“你这是中毒了,明日我派人送一瓶药给你,连续吃上七八日之后,便能恢复了。”
“多谢主子。”
郭林凡也不敢再耽搁沈景泽的时间,急忙将自己的进展如实汇报。
“既然沈绵绵已经在唐府有了一席之地,你这边也要加快速度了,寻个时机两人里应外合,彻底将唐家掌控在手里。”
“至于唐霏霏那丫头,不必再跟她浪费功夫了,过些时日,用上些特殊的手段,让她不得不嫁于你。”
沈景泽经过最近这些不受控制的事情频繁发生,他俨然是没有耐心了。
“是,属下随时听候您的指令。”
沈景泽眼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便施展着轻功离开。
他并没有直接回府,反而绕道去了唐府。
唐府周围隐匿着两批人马,分别是嘉启帝和长公主府的暗卫。
重要的是,这些暗卫都随身携带着无了大师亲手画的符纸。
在经过颜煦动了手脚后,轮流换班之际,站在指定的位置,自动形成了一道防护网。
沈景泽竟然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他尝试了两次之后,只能不甘心的离开。
六月二十九。
酷暑难耐,天气炎热的异常,像是一个巨型的大火炉,持续不断加温。
不少体弱的人纷纷中暑晕倒,各个书院不得不暂时放假。
这天晚上,暗中观察数日的沈景泽,终于现身三皇子府邸。
君言晞一如既往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温习书本。
“小皇孙,倒是用功的很呀。”
“你是谁?”
君言晞缓缓放下笔,警惕的盯着易容过后的沈景泽。
纵然声音样貌不对,但身形无法轻易改变,君言晞笃定眼前的人就是沈景泽。
“你再不说话,我便喊人了。”
君言晞声音微颤,眼底却并没有慌乱。
沈景泽很欣赏他这个年纪的临危不乱,身形一闪,人已经来到他面前。
“别怕,我是自己人。”
说着,沈景泽在君言晞的震惊下,卸去了脸上的伪装。
“你是沈大人?”
君言晞很是诧异,但出于礼貌,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沈大人深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小小少年率先落座。
而沈景泽选择与他相对的凳子坐下。
一老一少,面面相对。
彼此都能在第一时间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变化。
沈景泽手一挥,窗户和门全部被关上。
四名随行而来的死士,守在院子的四个角落。
沈景泽派人暗中观察数日,完全了解君言晞目前的处境,因受生父的连累,他在国子监的声望大不如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嘉启帝是位明君,并未因此冷落了他。
“小皇孙,老夫深夜上门,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告知。”
沈景泽如鹰般犀利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君言晞。
而君言晞神色未变,小小年纪稳如泰山,身上隐隐透着一股与之俱来的王者风范。
“沈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君言晞看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