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川硬着头皮跪到嘉启帝跟前请罪。
“皇上明鉴,家父并非有意御前失仪,破坏诸位的兴致。
他只是近来忧思过重,服药过量导致了神情恍惚,请皇上看在父亲前半生兢兢业业的份上,先允许小儿先将其带回家。
待到家父苏醒后,必当在亲自面圣请罪。”
沈砚川语气极为诚恳,说完,他又重重的以额扣地,只为消减帝王的雷霆之怒。
嘉启帝心中明白,此刻,不管有多么想要将沈景泽杀之后快,但只要无法真正解决蛊虫的根源,便一日动不得他。
“滚吧。”
没有任何惩罚,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沈砚川急忙跪地磕头谢恩,在侍卫的帮助下,将两人抬上了马车。
而韩永康虽然心有不甘,没能将沈景泽定罪,但触及到皇帝冰冷的目光,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坐在他身旁的韩修齐,没想到醉酒后的唐甜甜,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吓得缩到母妃章蔓雪的怀中,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七皇子君辰翊频频回头看向韩修齐,这一举动令韩永康心中起了疑惑。
嘉启帝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皇上。”
嘉启帝拍了拍云贵妃的手,示意她安心。
但外孙女小小年纪口吐鲜血,云贵妃哪里又能真正安下心,借由身体不适离了席。
从偏门离开后,她便在贴身女官的陪同下,亲自去找太医。
而沈景泽闹出的这一系列事情,完全不在韩柔萱的预料之中。
她简直快要气死了。
可恶的老东西在搞什么鬼名堂?本郡主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韩柔萱气得几欲抓狂。
沈砚川突然走了,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人替代。
只能眼睁睁看着,费尽心思的安排落了空,白白浪费了花了大价钱在地下城买的好药。
这种无能为力之感,让韩柔萱憋屈不已,气急败坏的瞪了瞪君芷凝。
而身体略显燥热的君芷凝,察觉到韩柔萱的敌意,只觉莫名其妙,心口闷闷的,让她很不舒服。
“父皇,儿臣突感身体不适,先下去休息片刻。”
嘉启帝当即应允。
君芷凝前脚刚走,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容茵茵,后脚便跟着离开了龙雀殿。
沈景泽晕倒被抬走了,安公公也跟着晕了过去。
嘉启帝心中的猜测得到了答案。
但,及时吃下良药的君辰谦没事。
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这其中的异常,更加不知自己身体里潜藏着蛊虫。
眼见气氛尴尬,他一如既往的挺身而出。
“父皇,万花节一年一次,莫要因为这段小插曲,而破坏了举办万花节的目的。”
“在座的诸位皆是饱读诗书,满腹才华之辈,理应让每人都有展示的机会,才能彰显出此次宴会的公正性。”
君辰谦的这番话,引起了一众人的好感。
毕竟有很多人为了能赢得万花节的头筹,做了很久的准备,谁会想因为沈景泽而功亏一篑呢。
嘉启帝自然明白万花节的重要性,在场凡是抽签的人员,都是花了钱的。
这事关乎到淮河受灾子民,所重建家园的费用呢。
他面上重新扬起了笑意,看向君辰谦的眼神满含欣慰。
“谦儿,考虑事情越来越周全了,此番言论深得朕心,竟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嘉启帝的夸奖,令君辰谦不由得飘飘然。
本就站队于三皇子的朝臣,心中更加确认了自己的选择。
而一些保持中立的朝臣,心也慢慢有了偏移。
只有少数的保皇党,始终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受其影响。
被打断的邀花吟比拼继续进行。
而被迫中途离场的沈砚川,简直呕的要吐血。
在马车驶出了皇家别院的范围后,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发狠般对着昏迷不醒的沈老太太拳打脚踢。
当目光在触及沈景泽那张惨不忍睹的老脸,他终是不敢下手。
“老天爷,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在沈绾绾同唐府划清界限后,沈府衰运连连,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呢?”
沈砚川眼含嫌弃望着躺在一起年迈的双亲,甩手狠狠狂扇沈老太太的老脸。
“你们可知,我做梦都想拿到头筹,想得到别人的瞩目,但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啊!”
沈砚川又哭又笑,在他不断的捶打下,昏迷中的沈老太太尿了裤子。
刺鼻的尿骚味,令沈砚川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当想到被自己在身上撒了药粉的君芷凝,他又忧又怕之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