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说。”
沈绾绾颤声妥协了,她不敢去赌,因为殷怀民没有人性可言。
“哼,早点说出来,也省得脏了我的手。”
殷怀民嫌弃的将人往地上一丢,拿过一旁的汗巾用力擦了擦手。
“那笔银子,我藏在了七彩成衣铺后院库房的暗格中。”
沈绾绾说着又吐了一口血,接着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滚进来,把她给我弄出去。”
门外出了一身冷汗的采梅忙不迭失的爬了进来,吃力的扶着沈绾绾离开。
而殷怀民穿戴好衣服后,眼含警告冷冷扫了扫床上瑟瑟发抖的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很快,他找到了沈绾绾藏的那笔银票,满脸喜色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城南方向而去。
殷怀民浑然不知得到的这十五万银票是假的,根本兑换不了银子。
亥时初,沈绾绾艰难的睁开眼睛。
“娘,您可算醒了,快急死女儿了。”
唐梓瑶红着眼眶守在床前。
见状,沈绾绾心下稍感安慰。
“瑶儿,给我倒杯水。”
沈绾绾说句话疼的心口抽凉气。
“来,娘你慢点喝。”
唐梓瑶满脸心疼,小心翼翼的喂着沈绾绾喝水,这真心实意的模样,全然看不出一丝的做作。
“瑶儿,那畜生可在府中?”
沈绾绾艰难的问道,想想在不久前,她还为了殷怀民那样的人渣斥责亲生女儿,甚至动手打了她,心中愧疚加重。
“娘,他不在府中,您赶紧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吧。”
“瑶儿实在不愿看到您受到伤害了。”
唐梓瑶哭的伤心不已。
至于唐梓钰明知道沈绾绾被打了,他却没有露面。
“瑶儿,娘如今没有银子傍身,实在无处可去呀。”
沈绾绾唯一的指望没了,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娘,您若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您的怕是无穷无尽的折磨,逃走才有一线生机。”
“您去唐府找爹爹吧,抛开别的不谈,你们之间还有一层亲情关系在,还有祖母向来心善,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唐梓瑶的这番话,宛若一棵救命稻草,让沈绾绾心动。
唐老太太那位姨母,数年来吃斋念佛,心肠最是良善。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唐承鸿的火气差不多也该消了。
或许重回唐府,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最起码不用挨打受饿了。
“瑶儿,那娘走了,你和钰儿可怎么办呀?”
唐梓瑶故作伤心垂下头,眼眸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娘,您就放心的走吧,他不会拿我和弟弟怎么样的,我们俩可是他唯一的子嗣。”
“好孩子,等娘在唐府站稳了脚,立马派人回来接你们。”
沈绾绾就这样在亲女儿的怂恿下离开了殷府。
采梅提前雇好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在车上,趁夜摸黑前往唐府。
她们却不知,这辆马车的车夫正是消失已久的守竹。
“娘,您自求多福吧。”
唐梓瑶站在巷子口良久,直到双腿发麻,她才缓缓的往回走。
反复出现的梦境也并非全然没用,她出去一趟找到了新的庇护,而守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意外,却助她解决了眼前的大麻烦。
当晚,唐梓瑶便搬进了沈绾绾的房间,同时也发现了沈绾绾所做的小人偶。
直到鸡鸣时分,唐梓瑶才躺回床上休息。
而原本的小木格里多了一个小布人偶,上面赫然写着沈绾绾的生辰八字。
绵绵细雨下了大半夜,五月初一的早晨,天色雾气蒙蒙。
唐甜甜迷糊着一张小脸被唤醒,在柳月环的帮助下穿衣洗漱。
吃早饭的过程中,小家伙心口猛然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痛,稍瞬即逝。
【真是奇怪,今早怎么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呀。】
唐甜甜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小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青雀抱着神情厌厌的唐甜甜关心的问道。
“青雀姑姑,我好困好困呀。”
唐甜甜软软的摇着小脑袋,昨夜也不知是不是受夜雨的影响,她半睡半醒间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那等会儿上了马车,奴婢搂着你睡会儿。”
青雀说完听不到唐甜甜的回应,当熟悉的鼾声响起,小家伙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一路上,唐甜甜睡得极其不安稳,小眉头时不时紧皱。
直到下了马车,唐甜甜走进学堂内,她依旧哈欠连天,脸颊贴着桌子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