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泽臭着张老脸,跟在韩永康身后。
“玄王爷,你莫要试图拖延时间,速速将我儿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夫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沈景泽手一挥,身后跟着进来的几十名护院,纷纷拔刀。
而韩永康这边的护院不甘示弱,纷纷弓箭在手。
场面剑拔弩张,就在这时,韩柔萱带着沈砚川和沈林,及时赶到。
“父王,沈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明艳的少女声音轻柔,走近后脸色难掩焦急。
而在她身后被下人扶着的沈砚川主仆,脸色惨白。
韩永康和沈景泽默契的看向几人。
看到瘦了一大圈的儿子,沈景泽心中有了底气,眼神幽幽盯着韩永康,抿唇一言不发。
韩永康被盯得浑身都不自在,不由的感到了一丝心虚。
沈家公子还真在自己府中,眼下被抓个现行,他该如何化解这场矛盾?
若真闹到皇上面前,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之子,罪名可不小。
“萱儿,沈家公子为何在咱们府中?”
韩永康声音放的极低。
韩柔萱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父王勿怪,此事是萱儿冒失。”
少女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很是坦然,这让沈景泽隐隐感到不安,视线微微瞥向儿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跟个哑巴似的呀?
沈砚川缓缓抬起头,满目哀怨,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之意。
在韩永康和沈景泽的疑惑中,韩柔萱缓缓开口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王,今日是弟弟的生辰,想着你和母妃应该会晚些才能赶回来,萱儿便一大早去了华恩寺求取平安福。
却在回来的途中,碰到了遭遇山匪打劫的沈家公子,便让护卫出手救了他们二人。
只是两人钱财皆被抢空,身上多处受伤,萱儿着急之下,便将人先带回了府中,本想着待父王回来后,由您出面将人送回沈府的,不料闹出了这种误会。”
眼见韩柔萱话说完,沈砚川嘴唇都咬出了血,沈景泽便猜到事情比他查到的还要严重。
“川儿,今日并非书院放假的日子,你怎会恰巧与郡主碰上了呢?”
沈景泽指出了韩柔萱话中的漏洞,对方依旧毫无慌乱,她好像很有底气。
“川啊,是爹爹来晚了,你到底遭了多少罪,好好的一个人,短短十几日,竟变成这般狼狈消瘦的模样,快快说与爹爹听你的委屈,爹爹今日必然为你讨回公道。”
沈景泽说着意味不明的话,他隐隐有种今日在此,必然讨不了好的错觉。
这种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让他很是烦躁。
而沈砚川听懂了父亲话中的意有所指。
可是,方才发生的那种事情,让他如何开口?
为什么?父亲不能早来一日,或者更早一些呢。
“父亲,诚如柔萱郡主所说,今日多亏了她出手相救,我和沈林才能捡回一条命了。”
“至于身上的伤,郡主已经命人用了最好的药,回府静养数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沈砚川说着默默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还能怎么办?
若是不乖乖按照韩柔萱所言,他刚才经历过的那番屈辱,明日便会被宣扬的人尽皆知。
那画师细致入微的画卷上,每一处细节,包括他身上的胎记,反抗时痛不欲生的丑态,无比清晰。
“沈侍郎,如今你亲耳听到,这一切都是误会,看在小儿今日生辰的份上,本王便不计较你方才冒失的行为。”
韩永康摆摆手,身后的人立马收了弓箭。
他是个人精,从沈砚川神情纠结和言语中看出了猫腻,此事必然不简单。
故而,他不想借机生事,以免彻底惹毛了沈景泽,沾了一身的腥气。
“谢玄王爷体恤老夫一颗爱子之心,乍然听闻坊间谣传,川儿入了北玄王府,不曾想其中竟是误会一场。”
沈景泽气得牙根儿痒痒。
大张旗鼓的带着人找上门,本就是为了闹得人尽皆知,从而借着芸芸众口,洗清先前的污名。
说书的先生,他都提前打点好了。
结果,灰头土脸自讨没趣,还要放低姿态赔笑脸,他心中别提多憋屈了。
“爹,咱们速速回府吧,莫要打扰府中为小世子庆祝生辰了。”
沈砚川语气很是焦急,他是多一刻钟,也不想待在北玄王府。
若非被人搀扶着,他此刻只怕站都站不住。
那个贼兮兮的府医,也不知给他喂的是什么豺狼猛药,他浑身竟然没了一丝知觉。
“玄王爷,老夫告辞,稍后会派人送来一份生辰礼,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