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泽老脸紧绷,御史之首的霍松源滔滔不绝。
“皇上,昨日姚大人,焦大人以及郝大人等人,皆亲眼见识过沈家女的嚣张,其厚颜无耻的做派简直令人发指,微臣深感心惊不已。”
沈景泽:他娘的,说的好像你亲眼看见似的。
被点到名的姚大人等人齐声道:“回禀陛下,霍大人所言如实,我等皆亲眼所见,同感心惊不已。”
沈景泽:……
沈景泽的党羽默默缩回脚:这话实在没法圆呀。
“皇上,此女目无法纪,当众嘲讽三皇子妃,公然挑战皇家威严,由此可见沈大人教女无方,治家不严,才会演变出如此荒唐的一出令人茶余饭后谈笑的话柄。”
“古有云:尚不能治家律身,又何以全心报效朝廷呢?”
霍松源越说越激动,他这一副慷慨陈词的模样,让嘉启帝听得心血澎湃,差点忍不住当场为其鼓掌。
姚大人等人,脑袋垂得像个鹌鹑,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霍松源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他那张铁嘴,向来出了名的犀利。
沈景泽心中呕的要死,却不能表露出分毫,受伤的耳朵又隐隐开始犯痛。
鼻青脸肿的殷怀民,紧张的频频吞咽口水,心里默默祈祷,这些难缠的御史们,别在将矛头转向他。
然而下一秒,说的唾沫横飞的霍松源,立马就将目标转移。
“皇上,礼部右侍郎不堪匹配其位,公然知法犯法,与有夫之妇暗度陈仓长达数十年之久,如此品行恶劣之人,若再任由他高官厚禄,享尽荣光,岂不是寒了天下所有读书学子们的心。”
眼见嘉启帝面色越来越沉,沈景泽的心突突打鼓。
朝臣又讨论了大约半个时辰,牵涉其中的几人频频冒冷汗。
嘉启帝微微挪了挪屁股,坐直了身子,目光淡淡的扫向口干舌燥的朝臣。
“诸位爱卿上奏之事,朕惊闻心下大为震撼,堂堂天子脚下,竟发生了这种丑闻,简直是荒唐。”
嘉启帝此话一出,沈景泽和殷怀民纷纷出列跪地请罪。
姚大人等人,更是惶恐不安自觉跪下。
嘉启帝思虑片刻后,开口下达了处罚。
最终,念在沈景泽平素有功于社稷,且沈绾绾已是出嫁女,罚俸禄一年,暂调去礼部当值,念其身上有伤,准在家休养一个月后再去当差。
而殷怀民就惨了,直接被降成了九品官职,任命于翰林院一个无从轻重的位置。
姚大人等人看热闹的行为,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
满脸倦色的三皇子,听到这个结果后,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
习惯了沈景泽在背后出谋划策,君辰谦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沈大人,咱们皇上英明体恤,到底是偏爱沈大人呀,严某相信凭着沈大人的谋略和手段,在礼部也能混得如鱼得水。”
暂顶替了沈景泽户部侍郎位置的严大人,对着他真诚的拱手道谢。
“严大人,户部的事情历来繁琐,你一把年纪了,可得保重身体,别力不从心出了纰漏,位置还没捂热乎,就被别人顶了去。”
沈景泽当即阴阳了回去。
他心里恼怒至极,岂会甘心受这老东西挤兑。
至于罪魁祸首沈绾绾,沈景泽在心里把她怒骂了不下百遍。
今日看似嘉启帝并未重罚,实际上,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礼部怎可和户部相提并论,让人膈应的是,他沈景泽顶替的位置,是殷怀民的右侍郎之位。
沈景泽臭着一张老脸回府,独自在书房内沉思了许久。
沈府眼下处于风口浪尖,他虽着急沈砚川下落不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派人去寻找,以免被人钻了空子,再借机生事。
此事只能暗中进行,当务之急,要先要弄清楚韩家到底是不是陈涛背后的主子。
以及,沈绾绾惹下来的烂摊子,唐府那边又该如何处理?
沈景泽一个头两个,越想耳朵越疼。
可怜的沈砚川,身处在北玄王府水深火热之中,每日惨遭不同的折磨,人几近崩溃的状态,内心日日期盼着沈景泽来救他呢。
而被连降六级的殷怀民如同失了魂一般,漫无目的游走在大街上。
唐府。
唐甜甜下学回府刚好碰上云贵妃身边的谢嬷嬷,以及两次抱过她的大宫女——紫晴。
“紫晴姑姑,您是来看甜甜的吗?”
唐甜甜迈着小短腿儿凑到跟前,小小的人儿一脸懵懂无知,而心里却笑开了花。
【哈哈哈…,沈绾绾要倒霉咯。】
“是呀,奴婢受贵妃娘娘之命,特意给唐小姐送些御膳房新研究出来的点心。”
紫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