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靠着从唐承鸿手中哄的银子,疏通官场上的关系,加上殷怀民自身优秀上进,精通左右逢源之道,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才二十八岁就已经官拜正三品——礼部右侍郎。
沈绾绾的亲爹,今年四十多岁了,才混到户部左侍郎的官职。
沈绾绾觉得自己眼光很好,曾无数次埋怨,当年父母眼光短浅,强逼着她嫁给唐承鸿。
如若没有嫁给唐承鸿,她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夫人了。
曾经的那些小姐妹表面不说,私下里都在嘲讽她嫁了个商人为妻。
沉浸在自我美好的想象中,沈绾绾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哼叫。
殷怀民侧目瞥了眼双目紧闭满脸享受的沈绾绾,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
当年,寒门子弟出身的他,凭借自身的聪明一路过关斩将,历经千辛万苦赴京参加科考,当来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皇城后,殷怀民才知自己的见识短浅想法简单。
天子脚下,人杰地灵,文采斐然之辈比比皆是。
光凭才华和样貌,没有显赫的家世帮衬,他就算侥幸中榜,也很难脱颖而出留在京城。
然而,命运似乎是开始眷顾他,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他有幸攀附上一位中等官职子弟,在一次诗词游园会上,碰上了正值少女怀春年纪的沈绾绾,简单的畅谈几句,勾的对方一见钟情倾心于他。
奈何时运不济,两人没结成连理,只能偷摸私下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殷怀民见沈绾绾多年为自己守身如玉,诞下一对聪明伶俐的儿女,他如今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相待的。
“民哥哥,你主意多,帮我想想该怎么救叶妈妈呢?”
沈绾绾突如其来的问题,听的沉寂在往事之中的殷怀民一头雾水。
“绾绾,难道今日不是叶妈妈跟你一块儿来的吗?”
“不是她,还不都怪那个唐承鸿没事儿找事儿。”
沈绾绾娇声抱怨道。
“你详细说说,我好帮你分析。”
等殷怀民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大致情况,向来多疑的他,脸色罕见凝重了几分。
“绾绾,速速穿上衣服回府,叶妈妈是你的心腹,她知晓你我之事,我担心她会…”
沈绾绾听懂了,浑然不在意。
“民哥哥放心,叶妈妈对我忠心耿耿,她嘴巴严着呢,等我回去后,那唐承鸿被我晾了一上午,肯定坐不住了。
若是那小心眼的男人气性还没消除,那我在去老太太面前哭诉一番,很轻松的就能将叶妈妈解救出来了。”
沈绾绾对于自己在唐承鸿和唐老太太心中的地位,很有把握。
殷怀民见她这副天真自以为是的样子,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失望。
叶蝶是沈家的家生子,虽然极大可能不会出卖沈绾绾,但若是唐承鸿用非人的折磨手段逼问,难保她会忍不住皮肉之苦透露求生。
“绾绾,为了谨慎起见,这个叶妈妈恐怕留不得了。”
殷怀民内心是个极其凉薄之人,对于即将被舍弃的无用之人,习惯斩草除根,不留下任何隐患让人抓住把柄要挟。
“民哥哥,你在说什么呢,事情怎么就严重到这一步了。”
沈绾绾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没想过这件事要以叶妈妈之死来结束。
她认为这就是唐承鸿被拒绝后,故意耍的小手段,也不知跟哪个下流的东西学的烂招数,借着唐甜甜的由头惩罚叶妈妈,最终目的是想引起她沈绾绾的关注罢了。
“绾绾,你听我说,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咱们还是谨慎为妙。”
当听完殷怀民的分析后,沈绾绾面色略透着嘲弄。
唐承鸿那个蠢货,会有脑子想那么复杂的事儿?
这么多年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全然没有察觉一丝不对劲,他那点脑子全用在了做生意上,其他地方一无是处。
“绾绾,你听我的安排,为了咱们的孩子,只能委屈叶妈妈去地府过年。
你再给我些时间准备部署,咱们一家四口,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来日,千刀万剐了唐承鸿告慰叶妈妈在天之灵。”
两个孩子是沈绾绾的软肋,两相一比较,叶妈妈一个即将踏入棺材的老婆子,就变得不重要了。
“好,我知道了。”
沈绾绾慢条斯理的穿戴好衣服,依依不舍与殷怀民又腻歪了会儿,将准备好的盒子递了过去。
“民哥哥,这里面银票加上银子一共有两万两,临近年关,你府中冷清,用这些钱添置些厚实的冬衣,采买些琐物,过些日子我再给你。”
“好,我听绾绾的安排。”
殷怀民没有出面将人送出去,沈绾绾带着彩梅挑选了一些铺子中最上乘的布料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采梅,你去把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