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苧虽然心中绝望,但她还是故作坚强。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慕寒庭,“二公子这是何意?妾身为何要躲着六殿下?若是二公子非要找一个理由,那……兴许是妾身身份低微,不敢冲撞六殿下吧。”
说她躲着萧訦,唯一的解释就是萧訦的身份地位太高,她不敢冒犯了。
慕寒庭冷笑,“是吗?这个府上除了顾严舟,哪个不是身份尊贵之人?也没见嫂嫂怕我?”
江苧:……
慕寒庭是眼瞎吗?她怎么不怕慕寒庭了?
她都被慕寒庭吓哭多少次了?虽然她每次哭都有演戏的成分,但也有真情实感。
她是真的怕他!
还有萧盈,她也怕,没见她每次面对萧盈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吗?
她知道萧盈不会轻易除掉她,毕竟她那么乖巧识趣,除掉她,还得给顾严舟重新找个夫人,麻烦得很,萧盈也是一个不爱折腾的人。
所以,只要她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萧盈不会对她下杀手的。
而慕寒庭……她摸不准慕寒庭的心态,更不知道慕寒庭有什么弱点。
她不敢随意惹怒慕寒庭。
“妾身怎么不怕二公子?二公子莫不是忘了自己吓哭妾身多次了?”江苧控诉道。
慕寒庭噗嗤一笑,江苧抬头看他一眼,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更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发笑。
“真不需要大夫?”慕寒庭又把话题扯回找大夫一事上。
江苧摇摇头,“不必了,妾身只需歇息几日便可。”
这次慕寒庭不再坚持,“那嫂嫂便好好歇着吧。”
他说完,起身离开,走的是窗户。
江苧正疑惑着慕寒庭为何选择走窗户时,大门被人推开。
她被吓了一跳,心虚地看着门口。
来人是顾严舟,身后还跟着绿儿。
方才她派绿儿去厨房给她熬点糖水喝,其他下人都在前院忙着,这才给了慕寒庭可乘之机。
不过,即便她不嘴馋,慕寒庭也有办法支走绿儿。
这么一想,她便不再纠结这些了。
“夫人可好些了?”顾严舟接过绿儿手中的糖水,坐在床边。
好在如今是冬天,屋里烧着银炭,即便刚才慕寒庭就坐在顾严舟这个位置,顾严舟此刻也没有察觉出不妥。
眼看着顾严舟要喂自己,江苧连忙接过顾严舟手中的碗,“妾身自己来就好,不麻烦夫君了。”
他们既然只是假夫妻,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而且,她可不想被萧盈记恨上,她还想过几日安生的日子呢。
在逃离长公主府之前,她不想节外生枝。
顾严舟也没有坚持,只是温柔地提醒道,“小心烫。”
江苧没有看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喝着手中的糖水。
等她喝完糖水之后,才开口询问顾严舟,“夫君,你不用陪着六殿下?”
顾严舟摇摇头,“有然然陪着六殿下逛着呢,我便回来看看夫人如何,夫人可还需要请大夫来瞧瞧?”
江苧抿唇,她最怕就是突如其来的关心了,若是原身还在,看着顾严舟那么关心自己,又该小鹿乱撞了。
顾严舟既然无法给她幸福,又何必让她有产生误会的举动呢?
她不明白顾严舟为什么要演戏,明明他根本不在意她。
书中原身死的时候,顾严舟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便命人厚葬原身。
她不信如今顾严舟就深情款款了。
她不是原身,不会被顾严舟的温柔给迷惑住的。
顾严舟越是装作一副与她相亲相爱的模样,她越发觉得别扭。
不过……兴许顾严舟也不是装的,他或许就是这副对谁都很温柔的样子。
“不用了,夫君不必为妾身操心,妾身挺好的,休息几日就好。”江苧拒绝道。
等萧訦一走,她立马就能好起来!
顾严舟察觉到江苧似乎对他越来越客气了,他心中莫名有点失落。
可他能理解江苧,江苧进府那么久,他们……
可他不能害了江苧,即便再失落,他也只能继续。
顾严舟交代几句便起身离开。
一连好几天,江苧都躲在屋里装病,对于外面的情况,她一概不知。
她能接触的就只有两个丫鬟和顾严舟,她不能向顾严舟打听太多,绿儿她们一般只在他们这个院子,知晓的事情也不多。
她只知道,这几日,顾思然都在陪着萧訦,经常出门玩乐。
直到第六天,顾思然来找她。
看着气鼓鼓的顾思然,江苧微微一怔。
“怎么了?谁惹我们然然不高兴了?”江苧坐起,靠着枕头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