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荞信他是真的酒醉了,而且还引出了不知道是叫啥的毛病。
这太反常了。孟荞和中介大叔都冷不丁地抖了一下,然后默契对视。
中介大叔:看,他又叫你小名了,还说不是两口子。
孟荞:那不是我小名!更不是两口子。
孟荞扭头,朝着越游试探性问道:“软软是谁?”
他再次开口了,还把尾音拉长了些,缱绻醉人:“是你啊…… ”
孟荞冷下了脸,严肃道:“你认真看看,我不是你说的那个软软。”
他歪头看了看,然后道:“你和我说过,你的名字叫软软,我没有记错的。”
中介大叔对着孟荞挤眉弄眼:这个小名挺好的,别害羞。
孟荞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大坑,醉酒的人肯定是问什么都随意乱答的,现在说什么都是在浑水里搅和,说不清楚的。
越游敏感地感受到孟荞的生气了,嘴唇抿直道:“软软,你不开心了吗?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想去拉孟荞的手,但又发现距离不够,扶着靠背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咦,我怎么穿着鞋子踩进来了?怪不得软软不开心了……”
他这动作自然被一直注意着他的中介大叔尽收眼底。
中介大叔一副不好介入小两口的表情,对着孟荞小声说:“今天劳烦你照顾一下他,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啊。”
他说完就扭头,不再搭理孟荞几乎要瞪出眼眶的抗议。
越游还在和孟荞道歉:“对不起软软,我马上脱掉鞋子。”
“不准脱鞋子!”孟荞回头瞪他,语气了带了几分气。
越游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坐直了身体,手乖乖放到膝盖上不敢动。
此时,中介大叔躬身朝着自家老板道:“越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先送周助理回去,明天我再来接你。”
越游连看都不看他,两只眼珠子恨不得挂在孟荞的身上。
中介大叔一说完就转身飞快地走,孟荞有心想再次解释,但她一动,就被一双大手拉住了。
就被拉住的这几秒钟,再回头时中介大叔的人影都没了。
孟荞看着手腕上的大手,用无声的沉默迫他松开了手。
两人一站一坐,就这么冷了五分钟左右。期间,他还“鬼鬼祟祟”去玄关脱了鞋,还齐齐地摆好。
她稍稍接受了目前人是赶不走要共度一夜的情况,肃着脸道:“你今晚可以去主卧睡,密码你应该知道,或者在沙发也可以。最后,我不是软软。”
她真的不是,她没这个小名。在这个世界没有,在她来的那个世界也没有。
孟荞安排完,就拿起台灯,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背后一阵安静,孟荞觉得他应该是接受了她的安排了。
但距离卧室没两步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你脚踝的疤,是哪里来的?”声音不大,隐约有一丝颤抖,很快一阵布料摩擦声传来,那丝颤抖已无从辨别。
孟荞的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脚背,漫不经心道:“摔的,怎么了?”
她在家一般都喜欢光着脚,这个裤腿已经遮到了脚面,但行走的时候不注意还是会露出脚踝。
“这个疤,看起来很眼熟。”
孟荞的身体瞬间僵硬,然后转身注视着他,目光带着惊讶,但更多的是防备。她已经拿不定他还是不是酒醉没醒的状态了。
越游已经站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但一对上她的视线,他又立刻停下了。
孟荞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表情的一丝一毫。她谨慎地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她确信,从受伤到现在十多年了,她从未将这个伤疤示人。就算是姜思,她也没让她看到过。
知道这个伤疤的,除了家人和医院的医护人员,就只有当年事故的凶手了。
越游皱眉想了下,在她紧盯的目光下,还是说出了结果:“我不记得了。”
看孟荞脸色不善,他犹豫着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孟荞听出他不同寻常的情绪,那是比不小心揭人伤疤更深重的愧疚。
越游的视线躲避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我感觉,你的这个伤疤是因为我。”
孟荞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台灯的手紧了紧,吐出这口气的同时,她朝着越游走近了两步,两人剩下不到五步的距离。
孟荞尽量把情绪放缓,一字一句道:“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在一个破旧的楼顶上,还有一对母女,她们站在栏杆边缘,然后呢,你伸手将她们推了下去,楼底下的钢筋刺穿了她们的身体。”
越游突然转过头看她,目光里是满满的疑惑:“什么楼顶?我隐约记得是有大雪。”
啊不是他啊。孟荞手里的台灯松了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