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郎君来了,不过这会儿在府外侯着,偷偷的。”任舒正和冉行坐着下棋,有丫鬟匆匆来报。
任舒闻言心下一喜,正打算起身,却见丫鬟面露难色,时不时还有些惶恐的眼神躲躲闪闪,她顿感不妙,问道,“是不是夫人在那?”
丫鬟摇摇头,咬着下唇道,“是石公子,他同沈郎君一起来的。”
“表哥?他不是放榜之后便回家了吗?怎么会同沈郎君一起来?”冉行起身走到那丫鬟的面前,脸上露出三分喜色,“我去见见。”
“阿姐。”任舒一把扯住冉行的袖子,转头问丫鬟,“沈郎君可有说过来寻谁?”
“并无,沈郎君一直站在府外同石公子交谈,未曾派人禀报。”丫鬟道。
“那也许是他们有要事商谈,我们不急着出去。”任舒将冉行按回了位置上,面对着冉行那探究的眼神,她思衬片刻后道,“让夫人知道又得生气,虽说婚约定下来了,但毕竟还没有进门,着急忙慌的不像样子。”
若是姝挽在此定会说任舒她双标,一来偷偷摸摸见沈秉文时没想过这些,现在倒是顾虑起来了。
冉行相信任舒,她思考的方面,永远及不上任舒,只能安分守己的坐回去。
“……”
“沈兄所言极是,如果真到了那日,石某定会有打算。”石秦与沈秉文交谈后便又重新离开。
沈秉文没打算进南府,他等着南府的人出来。
这不,没等多久,南老爷就匆匆赶了出来,喜笑颜开的望着沈秉文,嘴里已经开始念叨,“贤侄,贤侄,进来吧,来了都不说一声,若不是小厮来报,怕是要冷落你。”
“南老爷说的是哪里的话,沈某碰巧遇见了石公子,便与其攀谈两句,想来是沈某误了规矩,没提前通知老爷。”沈秉文笑着道。
南老爷一边带着他,嘴上嚷嚷着,“贤侄,你看看你又说这种生分话,我们也快成为一家人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南老爷,不是说了改口叫做伯父即可,说不定过断日子便要叫爹了。”
“南老爷……不,伯父说的是。”
沈秉文面不改色的打量了一眼南老爷,见他脚下还有湿润的泥泞,显然是方才趴在门上偷听踩到后面那花坛的印记。
“进来吧。”
进了书房,有几个家丁在外面守着,南老爷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又给沈秉文指了座位,示意他不要生分,不要客气。
“伯父,贤侄今日来呢,是想和伯父说些什么。”沈秉文落座后便也开门见山。
南老爷垂下眸子深吸一口气,想着该来的还是会来,便直言不讳的问,“贤侄想说些什么?是…关于最近的朝中动荡吗?”
“伯父也有听闻?”
“略有耳闻,身在局中,自然还是有些许想到。”
“伯父也知道,陛下病重怕是时日无多,今早三皇子的人来说,或许陛下都熬不过午时了,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午时。所以……晚辈有些话相对伯父您说。”沈秉文突然加重了语气。
南老爷似乎料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贤侄请言。”
“你我日后是一家人,今日我便将话挑明白,三皇子成为新皇的可能信远远大于二皇子,先前伯父为二皇子做事,若是二皇子做不成皇帝,伯父您也要遭殃。”
“贤侄的意思是让我替三皇子做事儿?贤侄啊贤侄,你还是太年轻了,事已至此,无论是替谁做事儿都是一半可能信的输赢,毫无退路。”南老爷哄堂大笑,看向沈秉文的眼神里也交杂了几分戏弄,“贤侄,这作为谁的党羽,可不是动动嘴就行的,得用行动。”
“下午便要提审二皇子了,晚辈只能说大理寺里面关于二皇子种种证据早已确凿,将这些证据放出来……”
“贤侄,你想要说的我都明白,路都走这么远了,也不差这一步了。”南老爷突然出声打断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颇有些驱赶都意味,“时候不早了,既然贤侄要去提审二皇子,便先去大理寺吧,免得时间来不及。”
沈秉文知道他在驱逐自己,不再多说些什么,顺着他都意思就离开。
临别前他又一次强调,“伯父,晚辈是看在未来要做您女婿的份上来说的这些话,您可要仔细思衬。”
南老爷却一直沉默不言,等到沈秉文离开。
沈秉文出了南府便想朝着大理寺的方向去,谁知这还没上马车,就听见了皇宫里传来的三声丧钟。
他连忙掀开车帘,钻了进去,焦急的吩咐车夫,“快,进宫!”
此时宫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李允、李嵊、其它的一些小皇子小公主,还有一些闻讯匆匆赶来的大臣。
李允立在门外,拦着一切想要进去看皇帝的人,隔着一扇门,众人猜测万分。
也有一些大臣嚎啕痛哭。
迟来的沈秉文只能缩在最后的角落里面,看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