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长生捂着胸口,面色红的出奇,嘴里止不住的在咳嗽,双手撑在地面上,那身躯破碎,好似下一刻便要倒下去。
林燕惜半跪在地上,双手牢牢抱住周长生的肩膀,带着哭腔,“长生!你怎么了?长生!”
这事发生的突然,但周围的人也渐渐反应了过来,有几个下人上前扶住周长生。
林燕惜崩溃的趴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捏着周长生的衣角,“长生!”
周长生见她眼含泪珠,心里疼的很,想要开口说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感觉喉头有什么东西堵着,想要咳,却咳不出。
姝挽看着这画面,心都要骇出来了,赶忙往前两步,想要看清情况,步子才刚刚迈出,身侧便有一双手轻轻扯住她的衣袖。
“别去。”谢忱眸色暗沉,对这个场面心里有了三分定数。
见谢忱面色沉重,姝挽也不再违背,她瞧着周长生那副景象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人群胡乱的跑着,所有人都被周长生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恰巧,林哲成也赶到了现场,见大家乱着,又看到自己的女儿哭的撕心裂肺,他愣了下,才抬脚走进来,见赵知府还站在这儿,身后还站着一位少年,只是这位少年十分的眼熟。
“挽挽,发生什么了?”
乱成了一套,几乎看不见几个稳定下来的人,他只能看向姝挽问道。
“方才,周公子突然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咳嗽的厉害。”姝挽如实开了口。
林哲成蹙眉,似乎不理解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
赵拟孙全然没有缓过神,嘴巴微张着,眼神呆滞。
“赵知府,将林府封起来,不准任何进出。”谢忱突然出声,语气不善。
赵拟孙讪讪一笑,连着点头,“马上去。”
另一边,下人们簇拥着周长生进房间,将他放置在床上,林燕惜早就让人去请了大夫,而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宾客,纷纷垫着脚看向屋内。
院子里,他们几人还站在那儿没动。
林哲成没有询问谢忱是谁,他瞧着这个少年身上的气质不凡,并未普通公子哥,再加上苏州一首,赵知府对他毕恭毕敬,也侧面证实了这位少年来头不小。
“林老爷,在下来处理些事儿,怀疑你府上那位公子这样的身体状况与在下要调查的事儿正好相符,故在下要在林府叨扰几日。”谢忱拱着手带着歉意的开口。
他虽是弯着背,但却站得比谁要直。
“小小一个林府罢了,公子请便。”林哲成也不扭捏,点了点头。
姝挽纠结着是否需要把那画卷拿出来,又或者她还在猜测周长生到底是不是得了疫病。
“林老爷,去看看那位公子怎么样了。”谢忱开口道。
他们走到了厢房门口,门外围了一堆客人,见林哲成到来分分退散。
林燕惜握着周长生的手腕,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嘴里迷迷糊糊的低喃道,“长生,长生。”
周长生在桌宴上还是带着点意思,只是面色难看,而现在的他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
床边一位大夫把着脉,把完又用手摸了下周长生的额头。
大夫脸色愁重,低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气如针芒刺向了林燕惜,她嘴唇毫无血色,手脚冰凉,浑身如置身冰窖,她送开了拉着周长生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大夫的双手,语气中带着祈求,“大夫,长生怎么样了?您说句话呀!”
见她这副崩溃的模样,大夫的脸色也有些无奈,但是毕竟见惯了生老病死,还算镇定,“这位公子,体热发虚,眼瞳涣散,是……热疫之兆……”
热疫?
此言一出,屋内屋外围着的人顿时发出了惊叹声,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两步,抬着手捂着嘴。
“怎么可能啊大夫?长生身子素来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唯独林燕惜不害怕反而又贴上了周长生的手,身子一上一下的痛苦的抽泣着。
大夫在慌乱的收拾东西,听着林燕惜的话,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害怕开口,“恕在下医术不精,请小姐另寻能人。”
“大夫!”林燕惜见他要离开,大喊了声,身子如同一摊烂泥,若不是身后有丫鬟撑着,恐怕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燕惜!”林哲成见林燕惜这副模样,大喊一声准备进门,却又被谢忱拦住。
“林老爷,这位公子如若真是疫病,疫病传染极强,切不可这般进去。”谢忱开口道。
林哲成就算是再疼爱女儿,但是理智还是在身上,他认同谢忱的话,只是站在门口遥遥望着,眼里满是心疼。
“长生!”屋内的林燕惜开在哭诉着,将希望的眼神投向了站在门外的姝挽等人,“爹爹,挽挽,求求你们了,给长生想个办法!”
“表姐,你冷静些,肯定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