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谢忱自顾自的朝着他喝了一杯。
李允那一下脸都气的和他的衣服一样绿了,低声咒骂了句,“真是个纨绔!”
不轻不重,却在宁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谢忱也不恼,越是笑的放肆。
眉间似月,唇间似柳。
他越笑便越发好看。
但眼里透露的光却是如这冬秋,凉的透底。
“瑾之,允儿便是这样一个性格,遇谁都如此,你莫要放在心上。”见李允退下,皇帝这才不紧不慢的和谢忱道歉。
但这歉意几分真几分假却是无从得知。
“不怪二皇子,要怪只得怪瑾之生的不讨二皇子喜欢。”
谢忱露出了一抹讥笑,笑这场戏演的并不怎么样。
南姝挽想了许久也猜不透那笑是在笑皇帝还是谢忱在笑自己。
话虽不对味,但皇帝也无可奈何,只能略显无奈的让大家享用美食。抬了抬手,身侧立刻有人去传唤舞姬歌姬。
直到宴会结束,李允都没有回来。
而谢忱则在宴会进行的一半时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离了。
宴会散去,南姝挽也正打算离开,才抬脚刚走两步,就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她有些犹豫是否要将其拾起,思略片刻后,她选择弯身将它拾起,再用手帕将其包在当中,小心翼翼的放好。
“下次遇见了,将你还给你的主人。”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玉佩认了主,很难回到原来那人手里去。
马车上
南夫人一路上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等到周围的人渐渐退去,车上只剩下了她与南姝挽时,她才有些愠怒的开口道:“你今日是格外不守规矩了,若是在府中就算了,可那是皇宫,这么多年在宫学里读的书,你都忘了吗?···算了,回去如往常一样,罚去祠堂跪着吧。”
还未等南姝挽反驳什么,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她张了张口,却不敢再说些什么,怕要是反驳阿娘,便又要遭一顿骂。
是夜,
南姝挽挺直着背跪在祠堂里,屋外冷风呼啸,寒冷至极。
她抬手拢了拢衣袖,却被衣袖里的玉佩给搁到了,她想起,谢忱的玉佩还在这儿放着呢,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个手帕拿出来,打开来仔细瞧瞧:玉佩清晰的刻着一个瑾字。
瑾是谢忱的小字。
毋庸置疑
这就是谢忱的玉佩。
看着玉佩,南姝挽联想到了今日在宴席上的谢忱,他的一言一行,都刻着不凡。
这一想便又牵扯到了自己,漆黑的祠堂,冰冷的地面,母亲日日挂在嘴边的三从四德,无疑是一根刺,扎穿了她。
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力量,南姝挽将玉佩放好,撑着身侧的顶梁柱,动了动已跪麻的双腿,慢慢站了起来。
但最后,她双手放开了柱梁,又跪倒在冰冷的地方。
就像是双腿残疾之人想要重新站立起来一样,摔的滑稽、可笑。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手却越发的握紧。
她捏着玉佩的手发着抖,头却在这一瞬疼的似乎是要炸裂,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使得她喘不过气来。
过了半夜她才回到屋中,却也只是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
浑身的酸痛疼的她皱紧着眉,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趴在桌案前。
墨水沾染了两手,连带着白色的里衣。
案上摆着一张宣纸,画上的人神色各异。
她瞧见自己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喜袍上还绣着凤凰,她还瞧见了笑容艳丽的阿爹与阿娘,还有带着大红花的喜娘,她被人围了起来,周围的人们笑的的灿烂。
路边的小孩喊着“新娘子真美”。
还有那高骑在马背上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摇晃,模糊间南姝挽看不清楚。
但是所有人的笑声告诉她,这似乎是大家心里的良缘。
忽然,南姝挽看见喜轿里的自己哭的狼狈,只是那一下又一下的抽噎声淹没在了唢呐的鸣叫里。
阿妹跟在轿子旁偷偷的抹着眼泪。
……
“阿挽,阿娘对你说过在宫学里,要与柳丞相的女儿打好关系,要与八公主他们结友······记着,务必离那些公子们远点,但如若是二皇子主动与你谈话,你不得怠慢,懂了吗?”南夫人掀着马车帘子交代道,“阿挽,我们家能不能翻身恢复往日的情形就靠着你了。”
因为昨日夜里跪的太晚,再加上今日起来看到的那幅画,另她太过于震惊。
画中的内容又太过于真实。
当她只当做睡梦中不清不楚的反应。
面对着母亲的说教,她精神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