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我喜欢她,我也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他心里满是把藏了七八年的龌龊心思说出来的痛快,“但是你必须知道,每一个想跟她在一起的男人,都必须知道。”
阮眠是被饿醒的,早上那块吐司早就消化光了,再加上一上午的忙碌,睡梦里的饥肠辘辘让她一下从昏沉的睡意中挣扎出来,懵懵地推开了挡住光线的瑜伽垫。
该说不说,舞蹈房确实是个很适合偷懒休息的地方。
李洋路过舞蹈房,出声提醒道:“醒了?把饭吃了,过来继续讨论吧。”
阮眠快速吃完了饭,拿着手机直奔会议室。
负责给她制作专辑的是公司合作了很多次的一个团队,阮眠手里头还有两首歌,她非常想补充完整,放到专辑里当主打。
“但是你的这两首歌跟整张专辑的曲风不是很搭配,而且旋律不算抓耳,很难红起来的。”
阮眠也懂他们的顾虑,思索了一会后,阮眠问:“那我该一版旋律给你们听听可以吗?我尽量贴合大众曲风去改。”
制作人认真地看着她:“从你抱有这个想法开始,你就很难写出一首真正好听的歌了。”
阮眠醍醐灌顶。
最后还是敲定了制作团队的歌,里面有两首是很有名的作曲人写的,演唱难度比较高,阮眠这段时间都要好好护着嗓子,多加练习,为录音做好准备。
跟制作人团队一块吃了晚饭,对方的尽心尽力都被她看在眼里,一个圈里名号响当当的团队为她制作专辑,而且交涉中全然没有低看阮眠的意思,给足了尊重和信任,阮眠主动拿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制作人举起酒杯跟她碰了碰:“顺便请阮小姐帮我问声程总好。”
阮眠微愣。
程且其实对圈里的事情一知半解,也很少干涉阮眠的工作,签订那张合约后,做的最多的就是给阮眠的经纪公司注资,为阮眠争取更好的资源。
“好的。”阮眠冲他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得很是融洽,没有劝酒,没有交易,大家愉快地讨论着专辑的细节,吃完饭后,阮眠到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一下,出门发现李洋靠在门边等她。
“都会应酬了,你还真是进步不少。”
阮眠显然非常兴奋。
“这又不一样,李洋,我们大学时候的话要实现了。”
那时候不过还只是一堆爱折腾的少男少女,信口在一起看过海边的日出后大声喊出来的愿望,还真有能触及到的一天,阮眠感觉一切都非常不真实。
李洋苦涩一笑:“但是只剩你一个人了。”
“不是还有你吗?”
“对,还有我,你放心,你只需要安心唱歌,其他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摆平的。”
“李洋,谢谢你。”阮眠弯了弯唇,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不止这个,一直以来都很谢谢你。”
不论是对抗林教授时一句定心的我相信你,是舆论爆发时坚定的守护,还是义无反顾一直陪在她身边在圈里起伏漂荡。
李洋跟她相视而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边观察阮眠的表情,一边说:“哦对了,下午我接了程总给你打的电话,忘记告诉你了,你回个电话给他。”
“啊?我下午都没看手机。”阮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算了,我直接回家吧,他应该下班了。”
“我送你?”
“不用这么麻烦,我打车就行。”阮眠把包背好,跟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表情在阮眠扭头离开之后变得阴郁,接受来自阮眠再多的感谢也无济于事,她似乎永远都只把他当成朋友。
没关系,男朋友可以轮换,朋友是可以一辈子的。
程且确实已经下班很久,只是家里没开灯,阮眠光脚踩进了屋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卧室的灯亮着,光从紧闭的门缝里透出来,阮眠提着新买的裙子打开门进了屋,扑面而来的烟雾冲得她眉头紧皱。
房间就好像被香烟浸泡了似的,味道有些恶心,阮眠皱着眉又喊了他一声。
程且整个人都陷在小沙发里,好几个烟头堆在一旁的烟灰缸里,阮眠把烟灰缸里的东西往厕所的垃圾桶倒,小声问道:“你怎么抽这么多烟?”
“公司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程且阴沉着表情,周遭气场低得可怕,阮眠蹲到他椅子边,轻轻抓住程且的手腕。
“没事。”
他声音低哑,像是被粗糙的磨砂纸用力刮过,视线缓慢落到阮眠脸上,她今天早上没来得及化妆,不施粉黛,清纯又漂亮。
手指掐住阮眠的下巴,把她用力往上一抬,上上下下安静地打量着阮眠。
“怎么了?”
程且有点反常,阮眠被他弄得都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