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人吸毒么？”俊朗深沉的缅甸男人慵懒掐烟，突然开口。
李呦呦缓缓摇头，这些黑暗浊污的事离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实在太过遥远，她电视看到过主持人讲述：一碰赌毒深似海。但是她不懂。
“一个针管一个药丸，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戚夜眯起墨眸，指缝白烟袅袅于唇边散出，透出难以言喻的粗狂不羁，桀骜难驯。
“两年前，我执行命令亲手枪毙我一个吸毒的好兄弟。”他吸口烟顿了顿，说完还自嘲轻笑。
李呦呦心间一颤，戚夜和那位缅甸军官吵架吼得声音极大，虽然模棱两可，但也能猜出几分，
“他叫图昂。”戚夜剑眉朗目间流露出晦暗莫测的忧伤情绪，“枪毙他那年，他的童养媳怀孕了，那女人跑到军队当着我的面，用剪刀戳穿了肚子。”
孕妇用剪刀活生生戳穿自己的肚子？
李呦呦愕然望向男人冷戾俊面，听他讲述如此残酷的过往，不自觉攥紧手心。
“那女人比你还小，才十六岁，死前还拽住我的衣服，问我为什么枪毙她的丈夫、他孩子的阿爸。”
戚夜往地面掸了两下烟灰，苦辣白烟熏过眼眶，哑嗓尽是尼古丁浸泡过的粗涩。
“我不仅杀过坏人，还杀过我的好兄弟，你看我还是好人吗？”他挑唇轻谑自嘲，不遮不掩地剖析自己，“更不是你想的好人。”
李呦呦敛眸，轻微颔首，懂他话中意思。
当然，这个枉顾法律买卖人口的男人算不得好人。
“所以你离开军队了，是么？”她温声徐徐问。
戚夜猛吸口烟，火星燃尽烟叶，懒散抬眸端详她柔美惊艳的五官，“是，那以后我混到大陆边境打拳，也有不少人贩子带着拐来的小姑娘想卖给我。”
“你是他们开价最高的女人，500W，呵。”他略带讽刺的轻笑，扔掉烫手烟蒂，“这笔钱，我回寨子找个缅甸女人生十个孩子都花不完。”
“那你...…”李呦呦轻掩长睫，“为什么还....…？”
为什么花钱买她？
一半是觊觎她的美貌和身体，另一半是新奇，想看看如此高雅娉婷的小姑娘从云端跌入深渊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甚至料定，一旦回缅北，回到穷苦落后的深山老林，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成日寻死觅活。
但事出意料，她虽经常会吓得梨花带雨，但从未起过自杀了断的念头，会为一个见过两次面的小奴隶，孤身闯入雨林，忍住害怕，想去抱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她虽娇婉青涩，不谙世事，却远远比他想得坚韧。
年轻男人坐起身，背对她，字句满是一本正经的板正，“因为我觉得，以后你大着肚子的样子比其他女人好看。”
她瞠目望他如山脊背，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肃立口吻说出这话，还未回过神，纤手附着男人厚热大掌传来的温度。
他牢牢收紧掌心，牵住她，“走吧，司令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