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令如烟呼吸困难。她悄悄走进去,脸,几乎被她埋了起来,脚步轻轻的,毫无声息地跟着人群,来了大厅!
大厅上,主客宾的谈话早已开始,如烟希望自己没错过最重要的内容。
阿玛!额娘!三哥哥!如烟强忍冲动,只敢用眼睛的余光来“注视”他们!阿玛和额娘怎么看上去那么憔悴?特别是额娘,抱病来到客厅见客,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抽紧了如烟的心,额娘!额娘呀!
三哥哥,更是黯然神伤的样子,以前眼睛多明亮啊,当他看过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一道阳光!现在呢?几乎不看人,就是偶尔看,也是若有所思的!
如烟知道,就是因为三哥哥这种几乎不看人的样子,才一直没认出她来!
这边,丽娘和蝶妃坐得很近。这蝶妃,听说是皇帝现下最宠爱的妃子,确实有光艳照人的美貌,坐在那里,似乎眼睛也在笑,但却有着无比凌厉的光芒。
很像一个人,嗯,像谁呢?如烟急速地想着,这么凌厉的眼神,就像……像……
看着并排坐在那里的丽娘,她差点惊叫起来!
天!像丽娘!太像了!那神态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难道她们?
如烟正想着,突然听到蝶妃开口了!
“德王,你家养了个好儿子啊,皇上非常器重剑王爷呢!”
“蝶妃娘娘过奖了!”德王不亢不卑地答道。
他知道躲过了初一,却真的是躲不过十五了,他对蝶妃和丽娘的来意,心知肚明!但仍然像鸵鸟一般,就是不说。
蝶妃笑了,笑得迷离甜美,她说:“德王啊,今天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就来个开门见山吧。德王府和将军府,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你们两家也走得很近,特别是小辈之间,那么,何不结为儿女亲家呢?这是朝廷喜事、幸事,我可乐得做个媒人呢!”
如烟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该来的终归要来!德王接口:“娘娘抬爱,臣受宠若惊!跟将军府联姻,不胜荣幸。只是雪琼姑娘贵为将军之女,乃金枝玉叶,如此联姻,恐委屈了雪琼姑娘啊!”
听到这话,丽娘和蝶妃对视了一眼,大惑不解。
蝶妃问:“德王此言,实是不解,还请明说”
德王正待开口,剑鸣已走前一步,说:“娘娘,可否容臣禀告?”
德王和宛荣不禁着急地说:“剑儿!”
蝶妃看着俊朗的剑鸣,暗暗赞叹,说:“哦,你就是剑鸣?好一个器宇轩昂的俊才啊,分明是将相之才嘛!”
德王夫妇忙说:“娘娘谬赞了!”
蝶妃依然笑着,说:“剑鸣啊,你说吧”
“谢娘娘!娘娘,刚才阿玛所说‘委屈’两字,是因为小臣自幼定亲,实为有妇之夫。
所以,跟雪琼姑娘之事,不敢妄想!”
剑鸣的话,简洁明了,一点都没有含糊。
丽娘听后,脸色一变,蝶妃暗中对她使了个眼色,眼中的笑意竟然丝毫没有改变。
如烟激动地听着剑鸣的话,几乎要落泪了。没错!三哥哥还是她的三哥哥!
蝶妃说:“原来‘委屈’是这个意思,嗯,知道了。可是我听说剑王爷的未婚妻离家了?有这事吗?”
剑鸣镇定地说:“是的,是离家了,是因为有事暂时离家了。”
“听闻剑王爷至情至性,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似此等性情,断无‘委屈’之感!难怪雪琼姑娘会表示,愿效娥皇女英,共侍王爷”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丽娘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蝶妃娘娘!”
“娘娘!”
“娘娘!”
……
厅里都是惊呼声!如烟也震撼极了,见过厚脸皮,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她心里惶惑极了。
德王转向丽娘,说:“请问丽娘,将军也是这个意思吗?”
丽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禁看了看蝶妃,看着蝶妃死死盯住她,眼睛里都是深意,不得不艰难地点头:“临来之时,将军交代,一切但凭蝶妃娘娘做主!”
剑鸣听后,开始不耐烦了,正想开口,德王忙按住他,把他推到背后,说:“丽娘请三思啊,雪琼是你唯一的孩子,连我们都不忍心,让她成为二夫人啊!”
“二夫……人”丽娘喃喃自语。
“德王,这二夫人之说,可暂且放着。我有个主意,不知德王是否愿意听听?”
“娘娘请说”
“如果离家的未婚妻在三个月内还没有回来,那么,就请德王府撤去那门婚约,正式迎娶雪琼。这样,就没有了二夫人之说,也不会觉得‘委屈’了雪琼。德王,你以为何?”
这下德王不知该说什么了,该说的什么都说了,怎么这个蝶妃就非得要促成这门亲事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