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给静谧的小山谷披上了金装。一个简易平房里,卓梅照例先点燃了一柱烟。
桌子上两竖牌位,分别写着父亲大人卓文,和红颜之牌位,卓梅啜泣不已!
“阿爸,嫂子,你们死得好惨!卓梅羞愧,没能在你们身边,至今还不能在你们的墓前拜上一拜,对不起,对不起……”卓梅越想越悲凄,哭出了声音。
“小姐”这时进来一人,同样悲凄地看着牌位,一拜再拜。
“阿牛”
“小姐,阿牛走的时候,老爷还好好的,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阿牛不停地擦着眼泪。
按照卓文的吩咐,阿牛很快就找到了抗联队伍,关于抗联队伍跟文武堂联合之事,他们早就有此意,看见阿牛来了,高兴万分,马上作了详细的部署。
蔡队长还带着阿牛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卓梅!
原来那天卓梅跌下万丈崖,找到王羽后,正想背起他向外走,看见两只黑洞洞的枪对准了她,这两人正是抗联的巡逻兵!
他们把卓梅两人带到了抗联的简易医院,马上开始救治。
但王羽受伤过重,一直昏迷不醒,令卓梅忧心忡忡。
这时,又进来一人,卓梅看见此人,眼前一亮,心蹦蹦乱跳,急忙说:“李医生,你来是不是要告诉我,王羽他……”
李医生四十上下,温文儒雅,此时的他也很激动,对卓梅说:“卓姑娘,快去看看吧,王先生醒了!”
卓梅的心像在唱歌,冲出了屋子。
果然,躺在病床上的王羽,一双眼睛打开,正静静地瞧着卓梅。
卓梅喜极而泣,拉着王羽的手,说:“王先生,王先生”
可是,王羽的眼睛动也不动,仍然是静静地瞧着卓梅,卓梅大急,忙求救地看着李医生。
“重创过后,刚刚醒过来,属于很正常的情形!你跟他多讲话,刺激刺激他,唤醒他的意识”
卓梅含泪点头。
病房里就剩下卓梅和王羽了,卓梅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说:“知道吗?王羽,你整整睡了近两个月了,我都被你吓坏了!”
说到这,卓梅哽咽了:“快点好起来,好吗?王羽,你是大律师呢?你还要抓住那些害你的真凶,不要让他们逍遥法外”
此时,王羽的眼睛开始转动,跟卓梅对上了,卓梅的心狂跳不已!
“王羽,是不是想说话了?说出来,好吗?来,叫我一声卓梅,卓---梅!”卓梅的脸上显出娇羞的红晕,捋了捋头发,继续说:“知道吗?那天,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脸已经面目全非,这里,还有这里……”卓梅的手指轻轻地顺着王羽的额头往下抚摸:“不知道有恐怖!好在老天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谢谢你哦,你好顽强,好勇敢,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这时卓梅发现自己收手指头湿湿的感觉,定睛一看,原来是王羽的眼角,一颗泪珠掉了下来。
卓梅更兴奋了,她拉着王羽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又开始讲起来。
她也不用喝水,只是一味地讲,口干舌燥地讲,只期望能唤醒王羽脑中的记忆。
“王羽,你不会忘了文武堂吧?它就是我家哦,那里有阿爸,卓老爷子,就是脾气有点,哦,不不,比较暴脾气的老爷子啊?其实他很好的!还有我们四姐妹,梅兰菊竹,还有我哥和红颜……”
突然,王羽喉咙里发出一个字,卓梅不敢置信地听到他在说:“红……”
“对对对,红颜,就是那个最最漂亮的红颜啊”
王羽的嘴唇颤抖着,继续说:“红……颜”
“嗯,我知道你已经清楚了,那还记得谁?我是谁,你知道吗?”卓梅期待地看着他。
王羽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卓梅又点气馁,说:“叫啊,叫我卓梅”
“红……颜”没想到王羽还是这样叫,而且情绪愈加激动。
“王羽,你这样我可生气了,我是卓梅,不是红颜,而且红颜她已经……”
卓梅还是住了口,想到以前王羽对红颜的那份好感,她酸酸的。
“王羽,你再看看,我是谁?”
王羽又不说话了,定定的瞧着卓梅。
卓梅愠色说:“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是谁了?”
这个感知更让卓梅生气,自己千辛万苦找到他,再无怨无悔地等着他醒来,没想到他一醒来就叫着红颜的名字,她以前只知道王羽爱慕红颜,但没想到爱慕到这种地步,命悬一线了,还这么念着她!
她负气道:“我告诉你,红颜已经死了!你就是再想见她也没有办法了!”
王羽听见此话,嘴唇抖得更厉害了,两只眼睛蓄满了泪水,随即,蜂拥而下。
“红……颜……奶奶”
王羽气弱游丝却又照样清晰的话语,彻底击垮了卓梅,她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