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早些年通了路,尽管还是泥土路,但到底也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只是村里的人还是不爱出去,甚至是厌恶。
他们跟不上外面的发展,也无法容忍女人居然能和男人平起平坐,更无法接受旁人看自己嫌弃鄙视的目光。
在陶家村,他们这些男人纵使有分长辈尊幼,但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
所以除了陶大陶五出去做大事业的和几个违背祖宗跑了的,其他人除非必要的采购否则决不出村。
就算陶大陶五在外面有所小成,他们也安逸当大爷当惯了,完全丧失了进步的想法。
反正路不是不能走,屋子不是不能住,东西也不是不能用,日子就这样胡乱过着,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盼着陶大陶五回来能换个女人快活快活。
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女人真的太少了,都没法独享的,也就导致人口上不去。
前两年倒是突然有什么警官来检查搜寻的,啥也没搜到就被村民赶跑了。
还有一次有个官过来说要什么扶贫,啥子扶贫,给了那么点钱和东西就想使唤他们,于是也被他们赶跑了。
陶家村就从原来的千人村到现在的百人不足。
但他们还挺高兴的,毕竟人少了自己抢到女人的概率也就高了。
可是又忧愁,自己没个子孙后代的,传不了香火,下去都没脸见祖宗。
所以夜里,陶大和陶五坐在屋里, 厨房灶台那边陶老娘带着几个穿着单薄脸上带伤的女人正烧火做饭。
陶老娘看着院里仅剩的两只鸡,昨晚就宰了三只,今天再吃就没了。
她擦了擦手进了屋,刚进去就有个瓷缸杯子摔到自己脚边:“男人谈事,你进来干什么?皮痒了?”
陶五在旁边嘿嘿笑,一脸扭曲叫人恶心:“看来大哥还是没教训好啊,不如从我那挑个再重新调教。”
“哼,用不着。”陶大冷哼一声,感受到周围那取笑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中怒火更盛,大步上前就将女人踹到外边去,“贱婊子,问你话呢,哑了吗?”
“不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陶老娘条件反射抱住头,“家里的鸡快没了,我来问问,对不起,对不起……”
“你瞧不起老子是不是?”陶大又踹了一脚,“我陶大还怕缺吃的?”
“对不起,对不起……”
“今晚全宰了,妈的叫老子丢面子,晚上有你好看的,滚!”
陶老娘又挨了一脚,什么也不敢说,只连声道歉离开。
陶大心里记仇,等回了屋里坐着就不说话。
那些人只好恭维:“哎女人嘛,总是不打不听话的,陶大离开这么久没人管着,也没办法。”
“是啊是啊,你看你这一回来打两顿不就老老实实了吗?”
“陶大管教得比我家好多了,我家那个到现在还妄想跑呢。”
听着这些人的谄媚,陶大心里渐渐舒坦起来,但陶五就不太乐意了:“行了,说正事吧。”
“哎是是。”村长点头,“这明儿晚上不是就要开始了嘛 ,我们来确定确定是不是还在祠堂办?那些个男娃子……”
“那不是废话吗?”陶老大不耐烦地打断。
“那顺序呢?这回你俩带回来的人那么多,可得好好安排安排。”他们惦记着那些不多的小男孩,生不了就换个回来养着,也算有个交代。
说话间,已经陆陆续续有酒和花生米端上来了。
但陶大记着刚刚的丢脸,陶五也心里不顺气,都避开不谈。
村长被下了面子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咬碎了一口黄牙去祝酒。
牢房里,眼镜和黄毛绑着的绳子已经被方依依研究过后重新绑过了。
看着还是一样绑着手脚,但松快不少,还能自己轻松解开绳子。
等那陶老娘送过了晚饭过来,他们就彻底自由了。
“躲着点,脚上的别松,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人过来检查呢。”蔡瑞雪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知道知道,谢谢你们。”眼镜咬着饼憨厚地笑。
柳颖被烙饼噎得有些难受,但就是不想去碰那盆污浊散发着怪味的水。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晚上的行动,在这臭秽的牢房里,她连这破饼子都不想吃。
楚河耐心地一哄再哄,才哄得柳颖捏着鼻子吃下。
方依依靠着墙闭目养神,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模拟今晚的计划安排,确保没有什么闪失。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这群人似乎笃定了她们跑不了,今晚依旧没有过来巡夜。
也亏得白天有休息,不然还真熬不住。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方依依和蔡瑞雪按照计划先出去探查一番,幸运的是今晚那块石头也没有压住,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