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为做着一副害怕的模样,南锡元是连一根汗毛都不信。
“怎么?听你这意思,你家二女也有了去处?”
“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抚远将军府的来了府上,说是瞧上了我家二姑娘,又说景二公子是喜欢四姑娘的,一时间拿不定,就跟微臣先定了,上面写的是庶女,名字的位置留了个空,说是等到他们决定好了再往上填,到时候过来通知微臣一声,微臣想着,左右两个女儿,无论哪个嫁过去了都是好事,毕竟抚远将军府是望族,又有战功,一家子都是碧血丹心的忠臣,微臣觉着将女儿嫁过去是不会错的。”
苏有为这话放在谁身上都合适,抚远将军府在京城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朝堂上,那也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因为抚远将军府对此一直没有什么表态,所以南锡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到了要拼命的时候,还得靠着抚远将军府的人去拼命。
南锡元伸手在桌上轻敲两下,怎么一下子就三家都盯上了苏家的女儿?
这苏家到底有什么好?
南锡元眉头紧锁,目光在苏有为身上来回打量。
“你家四女,又是哪一个?”
“就是在马球会上,不慎从马上摔落,摔断了腿的那一个,那一日是和景二公子做了搭档上去打的马球。”
“哦——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景二就对你家四女有这个想法了。”
“臣不敢妄言,也不知景二公子是何时动的这个心思。”
南锡元又问:“你家二女不是才是你们嫡出的女儿吗?怎么都已经这么久了,也不见什么响动,反倒是那外头不知哪来的姑娘,现在还霸着一个嫡女的名头,不免叫人笑话。”
苏有为赶忙给自己澄清:“不是臣不记着这事,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回老家一趟,母亲又有恙在身,不忍母亲奔波劳累,夫人又要操持府中一应大小事务,臣是想着,等何时休沐了,回老家一趟,把影儿记在族谱上,将她的名分还给她。”
“那不就好办了嘛。”南锡元一挥手,已然有了主意,“苏家的嫡女,一个嫁给瑞王,一个嫁给晋王,两边都公平。”南锡元说着,双手叉腰,朝着苏有为走近了两步,“这瑞王,常年在战场上奔波,身上时常有伤,朕和太后送去的女人他是一个都看不上,那些女子也都只会些什么刺绣啊,绘画啊,他身边缺个可心的人儿照顾,苏卿,你懂朕的意思吧?”
南锡元说着,目光死死地盯着苏有为。
这抚远将军府和晋王都想要这个苏落影,可见她不一般。
如此看来,倒是南修瑾看上去更乖巧一些。
再说了,南修瑾要是真有谋逆的心,他也过不去礼法这一关,还有太子和晋王乃至皇后等人拦着,左右还能在安心一些,给他一个苏落影,他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倒是晋王,一直野心勃勃,这苏落影的本事,南锡元已经见识过了,若是把苏落影给他送过去,这储君怕不是真要落他手里。
苏有为立刻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臣明白!”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直到退出了御书房,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苏有为顿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一片,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汗湿了。
一旁的赵宪十分有眼力见地递上一件披风,替苏有为披上。
身上忽地一暖,苏有为愣了片刻。
赵宪满脸殷勤:“更深露重,夜里的风冷到骨头里,苏大人慢走。”
苏有为愣愣地点着头,走出好远才明白过来南锡元的意思。
回到家里的时候,苏夫人还在正厅等他。
一见面,苏夫人就把手里的暖炉塞到了他手里:“回来了,陛下都问你什么了?”
手里的暖炉隔着一层锦缎袋子,不那么烫手,暖意丝丝钻入身体,苏有为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陛下说,两门亲事还是咱们家的,就是让我考虑好两个女儿的去处。”
听到苏有为这样说,苏夫人的眼睛里立刻亮起了光。
“当真?若能有得选,我瞧着让琬儿去晋王那也挺不错,万一运气好,咱们家也能出个皇后。”
她这话落在苏有为的耳朵里,不知有多可笑,可此时的苏夫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臆想出的喜悦之中。
苏有为却冷笑一声:“是啊,运气好出个皇后,运气不好满门抄斩!你真以为太子就是吃素的?除非太子禅位,否则晋王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苏有为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也已经打起了鼓。
若晋王真有这个心,逼着太子禅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夫人面色一滞,小心翼翼地看向苏有为:“应当不至于吧?就算太子说晋王是谋逆,怎么也是手足兄弟,最多给个封地,无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