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这般诚恳的率先严明立场,又自告奋勇要来明镜讼师所,倒是让程晚对这位梁讼师越发的刮目相看。
“梁讼师。”程晚双手扶了扶梁烨:“能得你这一员猛将,真是让明镜宛如新生。”
“你我之间更是不必拘泥于这些礼节。”
梁烨面色一滞,竟不知如何回应。
苏暮见程晚不着调,只得从中调和:“程讼师与寻常女子不同,若是用繁文缛节框住了她,倒叫她不知如何自处。”
“梁讼师入明镜,只管潜心办案,便是对这位程老板最好的回报了。”
程晚喝了一口茶,笑呵呵的,头点地和拨浪鼓似的,对苏暮的话表示十分赞同。
梁烨便也不在拘着,毕竟已经从众多的流言中听过了程晚的名号,不管是她和苏暮的风流轶事,还是她在都城周旋于两族之间的谈资,早就耳熟能详了。
如今这般见着,心里只感慨这程晚当之无愧一个“妙”字,也难怪百里芸在信中让自己定要转入程晚麾下。
福宝睡醒了,便在程晚和苏暮两人的脚边轮流转圈,还不时发出“嗷嗷”的声音,已然接近饭点。
梁烨便也不多留,只留下一句,“且等芸姑娘唤我等”便匆忙离去。
又过了几日,依旧不见百里芸的影子。
程晚遣谢衣去百里府探了好几次情况,那边只说百里大小姐不方便待客,便将谢衣打发了,几次如是。
日子一耽搁,便已至中秋佳节。
这城中彩灯如星河,小摊上各种各样新鲜的蔬果,万轩楼更是直接将螃蟹摆出来给百姓试吃。
因着这般销售的好手段,徐家的码头工人那是成箱成箱的往楼中搬运新鲜到货的螃蟹,刚到货便被一抢而空。
程晚自从听了谢衣的那番陈词,再见这番情景,便觉得世事真是不公。
今人得见古时月,处处是乡情。
程晚、叶东篱、苏暮、谢衣四人在院子中,围着石桌,吃着螃蟹和月饼,共赏一轮明月,难得闲情逸致。
“这小饼真是齁甜。”谢衣吃了一小块,虽然入口不怎么样,但为了个好兆头,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这螃蟹,倒是膏肥蟹美。”程晚自是吃的开心,毕竟苏暮将螃蟹都拆的工整,摆在程晚的面前。
“哼。”
叶东篱露出久违的笑容:“小谢大人,你也像苏大人学学。”
“说的在理。”苏暮随声附和。
谢衣的心眼子转了几十个弯,才终于开口道:“程讼师,你可知,苏大人的手是握刀的手。”
见程晚不明所以,又凑近小声道:“握的是杀人刀。”
程晚听懂了他的意思,无非便是沾满鲜血的手开了螃蟹,想让自己膈应。
可是谢衣不知道的是,程晚也是个狠人,现代的时候,自己办案为了赢更是不择手段,她和苏暮严格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类人。
月亮高悬,以近亥时。
门口有一位年轻男子探头探脑:“这里可是程晚姑娘宅邸?”
“是我。”
“这里有从江南寄来的物件,还有一封信,请您查收。”
程晚打量了一下来人,穿着倒是和平常脚夫无异,只这腰间多了一个证明身份的腰牌,腰牌上刻着烟海阁三个字。
既如此,程晚便安心的在收货处盖下了自己的红手印,边往回走边拆信。
是顾瑶的亲笔,信中写明了百里极所中之毒。
随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大包配置好的中药以及月饼果子。
程晚喝了药后,一夜好梦,睡的甚是安稳,乃至于日上三竿,才被叶东篱从床上拖拽了起来,匆忙赶去讼师所。
程晚看着眼前的讼师所,里面突然多了好些人,到觉得有些陌生。
自从梁烨加入讼师所之后,程晚便借着这个由头,又重新招募了一波,确实引的不少律师加入。
再加之明镜讼师所来案不拒,便多了些客人。
她自是将这些全都交给叶东篱和梁烨了,自己则退居幕后,即便如此,坊间也少不了程晚的美名,都说从程晚是从都城来的大讼师,是为国为民的好讼师。
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
程晚进讼师所的时候,百里芸似乎已经等了很久,而梁烨虽然也坐在一旁,但时不时就会有其他讼师抑或是百姓前去叨扰咨询。
“让两位久等了。”程晚感到十分抱歉,只能连连道歉。
百里芸也自是不拘小节,便单刀直入:“程讼师可是收到信了?”
“收到了。”程晚将信件拿出给两人阅览,并进而说道:“百里家主所中之毒来自部落一族。”
“都城中许多人曾也被这种毒物残害,他们宣扬可治百病,其实只是麻痹了神经,毒素却日渐渗透五脏六腑,最后身体溃烂而亡。而百里家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