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交两份证据。
程晚这一举动,倒让对方有些不安。对方来的是正气浩然讼师事务所的讼师和新上任的福安码头掌事。
这掌事虽然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凭借程晚多年来的经验,此人绝对城府极深。
大理寺卿看了看两份书证,便交由对方看。
“这两证据并非原件,我方可认为是诉方伪造的。”
程晚从随身小包中又拿出一张纸:“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忘记提交了,随证据附一张刑部尚书出具的调查令。”
对方讼师和掌事互看了一眼。
福安码头掌事问道:“程讼师是在何处取得的证据,我们码头的人未曾看到你们的人去取证。”
“当然是在码头的仓库,你们的物品不是都藏在那里嘛。”
掌事对程晚瘆人一笑,又转头恭敬的对大理寺卿言明:“大人,我们申请暂时休堂。”
“允,休堂。”
大堂偏殿,大理寺卿坐在双方中间,正准备置身事外,看他们如何争斗。
“大人,我们想要调解,诉方的请求我们一一满足。”
大理寺卿着实感到意外,免不了问了一句:“掌事可否做主?”
“此等小事,还用不着惊动老板。况且福安码头是都城最大的码头,倘若因此事伤了和百姓间的和气,也不利于日后的经营。和气生财。”
“程讼师你觉得呢?”
“甚好。”
最后此案已调解结束,堂下百姓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一边是赞叹福安码头大气,一边是赞叹程晚的尽心尽力,总之,一致好评。
“你去哪?!”叶东篱一把拽住身旁想跑的人。
百里丰一脸纠结,他刚到大理寺的时候就被叶东篱发现了,本以为自己反应过人,能够趁着叶东篱不注意的时候快速离开,这下好了,她拽的更紧了。
“老板说了,晚上庆功宴。”叶东篱给了百里丰一个狠戾的眼神,暗示他不要跑。
程晚和福安码头的掌事在大理寺卿的见证下交付完银钱,出去便看到叶东篱和百里丰两人在打闹,一旁还站着一脸嫌弃的苏暮和维护治安的谢衣。
“苏大人!我被威胁了!”程晚跳着跑到苏暮身边,撒娇般的大声说道。
“嗯?怎么威胁的?”
“那掌事让我谨言慎行!”
“是该如此。”
“???”
程晚将银钱一一分给工人后便带着众人去酩香楼大吃大喝去了。
以前程晚没钱,只能在自家院子开小灶,现在虽然讼师事务所也没赚钱,甚至还在赔钱,但是她在都城的另外三家店铺赚的盆满钵满,春风得意。
“景大人每次都是闻着味来的?”程晚看着坐在苏暮旁边的景云,一脸不解。
“这不是来恭喜程讼师旗开得胜嘛,你的事情已经传到宫里面了,听说那位龙心大悦。”
“倘若是这样,那直接给我个讼师大会的榜首更加实在一些。”
“你想的可真美。”百里丰对程晚的白日做梦甚是鄙夷。
程晚拿出一串钥匙递给百里丰:“这些都是所里的钥匙,以后便交由你了。”
“真把我当管家了。”虽然嘴上依旧不屑,但还是将钥匙默默的收入囊中。
程晚端起酒杯:“我敬各位,多谢各位的理解和帮忙。”
“这一杯,要向我的小伙伴道歉,我也是第一次当老板,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周到,下次改进。”
“行了,行了,你别喝了。”百里丰劝道。
苏暮一把夺过程晚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惹得众人一阵唏嘘。
这边洋溢着笑容,将黑夜点亮。而另一边则笼罩在黑夜之中,使夜晚更加漫长。
“大人,臣有罪,是臣失察。”
此人是船舶司的司长,正埋头跪在太傅的面前,等待处置。
太傅身着玄色斗篷,正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他的身侧还站立一人,此人全身隐于阴影之下,看不清面貌。
“账本都能让人偷了去,你这个船舶司的司长也做到头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第二日,坊间传来船舶司司长畏罪自杀的消息。
船舶司司长与部落族人勾结,不顾百姓利益,中饱私囊,后深感羞愧,愧对圣上重用,故而自裁于室。
还有一件事情,则是关于程晚的。
坊间传言,讼师程晚,不重钱财,为民解忧,于顷刻间瓦解纠纷,实是为国为民的好讼师。
为此,码头案件的当事人纷纷送上手写锦旗赠予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