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过目不忘的本领,再加上她独特的记忆法,早已将大阖法律熟记于心,接下来就是实践了。
在她的记忆中,原主有一个师傅,曾经跟着这个师傅参加过几次庭审,也进行过庭辩,但是都不尽如人意,原主一到庭上就紧张的不敢说话,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遭到了师傅的嫌弃,再加上她考了三次讼师考试都没过,她师傅对她敬而远之。
所以以前的记忆对程晚来说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还是只能自己去观摩一下,然后看能不能抱上苏大人的大腿,参与一些案件,切实体验一下大阖国的法律体系。
一些基本的民事案件都直接在都城府衙门审理判决了,倘若当事人不服,便可继续去大理寺申诉。而像刑事案件,一般就直接大理寺审理,大理寺则根据案件的紧急程度来排期开庭。
都城府衙门的案件都市一些家长里短,程晚更感兴趣的还是能上大理寺的案件。
大理寺开庭时间极早,为此,还特别人性化的为参与庭审的当事人以及观摩人员提供早膳。碰巧程晚穷的一毛不拔,以后早饭怕是有着落了。
大理寺开庭和都城衙门不一样,甚是严肃,而且流程也很规整。
只见大理寺卿端坐在堂上,左右两边各坐着左、右少卿一同审理。
“堂下何人,报上名字、身份。”
“回大人,这位是诉方李氏,是一位农妇,我是方氏的代理人,正气浩然讼师联盟的讼师周洲。”
只见这讼师穿着一袭黑色的斗篷外袍,外袍的门禁处嵌着正气浩然讼师联盟的玉扣子,腰间别着三法司发放的特质讼师玉牌,以彰示身份。
“回大人,我是被诉方许氏,是经商的。”
这许氏在堂上挺着肥厚的大肚子,一边学着讼师的话术介绍自己,一边颐指气使的看着诉方。
“诉方,除诉状所陈述,是否还有补充说明和证据展示?”
“请大人允许我提请证人,可证明,李氏的钱其实是早已还清。而被诉方拿着一张过期的借据,不能再要求我方还钱。”
“允,提请证人。”大理寺卿翻看着案卷,一声令下,声音威严而浑厚。
躺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来,其中便有苏暮。
“苏大人,竟有闲心来此听庭审。”
程晚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苏暮,他实在是太出众了,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高,便不自觉的靠上去。这等品相都只排在美人图第六,也不知何时能见到美人图第一。
“这许氏儿子带人到李氏家里闹事,我把他抓了,我来看看这案最终如何判,好决定什么时候放人。”
“可是案件疑点重重,仅凭证人一面之词,还是应该以物证为主,倘若这诉方拿不出更有力的能反驳这张借据效力的证据,我认为还是应该在见证下还钱。”程晚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调查过这李氏一家,都是勤恳的农户,这些普通农户哪里懂得法律,又怎会知晓还钱不拿回借据的后果。”
“苏大人,你果真是面冷心热的,不过作为法律的执行者,理应看证据,怎能动恻隐之心。”
“倘若你所看到的事实不是真的,也要将错就错?”苏暮言语中带了怒。
程晚顿了顿,本想继续回应,可是看苏暮动了怒,便作罢,他们两人的争论毫无意义,反而使气氛很尴尬。
程晚语气软了下来,讨好道,“倘若事实并非如此,我们自然应该找出真相。但如果立场不同,其实真相也不是那么重要。”
“不可理喻。”苏暮见说不通,气呼呼的离开了。
程晚不明觉厉,因为她至今的律师生涯都是这么过来的,保证当事人的权益才是她的终极目标,有时候知道真相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程晚在听完一整个上午的庭审后,再街上又碰见了苏暮。他看起来正在执行公务,要带走一位正在宣扬苦楚的老妇人,而这老妇人,程晚恰好认识。程晚挣扎了一会,还是上前了。
“苏大人,不知这妇人犯了何罪,竟让刑部的人都出动了。”
“鼓吹不实信息。”
“程老板,我没有瞎说,我说的都是事实,那宋员外谋害我儿,那都城府衙和宋员外串通一气,我儿死不瞑目啊!”
这妇人乃是租赁程晚农田的其中一户,程晚每天都能看到她扛着一袋子新鲜的蔬菜给南街那些商贾人家送菜,想来也是位老实本分之人,而这刑部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即使不审讯、不用刑,光是里面各样的犯人也能折腾的去了半条命。
“大人,倘若她说的是真的,那您不是又造就了一桩冤案?”
“且不论她说的是否是真的,她在这街上聚众散播官员的谣言,已经违反了治安律例。”苏暮显得有一丝不近人情。
程晚突然也和这妇人一般,跪在了地上,扯着苏暮的衣袖就开始哭哭啼啼,“大人,这婶婶实乃不易,律法是死的,人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