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善解释。”
“还有一件事,我和赵开的婚约没有取消,只是吉日变更。”
姜染霜听出一丝不悦,她后知后觉,无论是肃王还是她们,都下意识觉得顾让会重新找一个驸马,所以才会有各种算计或忧虑。
实际上,他们都在冒犯她。
姜染霜僵硬地转动眼珠,看见一向和善的可娴也拧眉看着自己,她又退了一步,“……是、是臣女唐突了。”
她匆匆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公主府。
荆欢慢慢松开眉头,半响还是没忍住,嘟囔了一句:“一个两个……瞎操心什么……”又埋怨道,“姜索阳也是,长了一张嘴,连话都说不明白。”
耳边啜泣声又大了起来,荆欢又开始头大,瞟一眼顾让,没开口安慰。
疏银抽抽搭搭道:“对不起,公主,我把鱼养死了……”
她今天照常来喂食,结果一低头就傻眼了,昨天还好端端的鱼今天全死了,每只肚皮都涨得圆滚滚的,便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喂多了,可她明明有很小心地控制。
她呆了一会儿,没憋住汹涌的情绪,一下哭了出来,惊动了正在听管家说话的顾让,一开始连话也说不明白,好容易能勉强说点话,姜染霜又来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顾让神色不变,听罢只道:“不怪你。”
疏银养了一年多的鱼,不可能连鱼食的量都控制不好。
她瞥了眼湖面:“别哭了,把鱼清理掉。”
疏银却哭得更狠,“可是这些鱼都是姑爷挑出来的。”
顾让道:“鱼而已。”
疏银听出顾让是真的不怪她,更自责了,用手背抹了一把糊了满脸的泪,抽噎着道:“奴婢再去买一样的鱼回来养着。”
顾让道:“湖里不用养东西了。”
她说完便离开了栈桥,十三跟上她,继续接着被打断的地方,向顾让汇报各地的消息。
荆欢还站在原处,掏出张帕子递给疏银:“公主的意思,鱼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往心里去的。”
疏银擦着眼泪,又道:“姑爷以前挑出来的花种也快没了,我和疏芩都不知道冬天要种什么花。”
荆欢道:“没了就没了,冬天本来就不是种花的好时节。”
·
另一边,姜府。
姜索阳见自家妹妹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奇怪道:“你怎么了?”
姜染霜看他,眼眶立马就红了。
姜索阳心下一紧:“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姜染霜心里头也委屈,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想顾嘉善和顾让之间闹矛盾,结果两头都吃力不讨好。
自小养成的良好教养让她不至于哭到失语,只是无声落下清泪,将今日的事说了。
姜索阳听罢眉头深深皱起:“此事是我思虑不周。”
求亲的事本该他主动,却由顾嘉善先一步提及,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崇文帝自然会不满,更别说赐婚了。
是他自以为和顾嘉善两情相悦,所以一点不着急,没有考虑到顾嘉善已经及笄近三年,是以让她惴惴不安,心生误会。
“我会去和嘉善解释清楚。”姜索阳道,却见姜染霜仍旧郁郁不乐,又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姜染霜闷声道:“我好像惹公主不快了。”
她素来称顾嘉善名讳,只称顾让为公主,姜索阳就问:“怎么?”
姜染霜又把自己去找顾让的事说了。
姜索阳听了也忍不住扶额,想起顾让和赵开的一别再别,心说这不是往顾让心窝子上戳吗。
他无奈叹气:“以后别在她面前提驸马的事就行。还有,”他正色道,“染霜,你要记得顾让和嘉善不一样。”
姜染霜想岔了,以为姜索阳真的移情别恋了,慌道:“哪里不一样?”
“你可以把嘉善当作友人,当作你将来可能的嫂子,”姜索阳语气严肃,“但是在顾让面前,我们首先是臣,是民,然后才是友,尤其是在京城,懂吗?”
姜染霜脸色发白,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始终称顾让为公主,在顾让面前总是拘束,除了因为崇拜和感激,更是因为顾让是位高权重之人。
她和顾嘉善都是公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不要得罪她。”姜索阳低声道。
这几年,从贤贵妃到门下侍中,再到死而复生的舒亲王,没一个好下场。
姜染霜怔怔点头。
……
顾嘉善和姜染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公主府,隔阂总是无声产生,顾让不打算刻意消融,公主府日渐光秃,芙蓉树下竹椅落雪,总是拂不干净,她便待在屋子,支着窗看外面絮絮的白雪。
偶尔,她会翻看那本册子。没有细节,只有事情的经过和赵开的喜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