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伞钻到顾让伞下,揪着她的衣袖,道:“父皇会没事的吧?”
“说不准。”顾让道。
顾嘉善揪紧了她的袖口,说不出话,只盯着禁卫军的动作。
不知过去了多久,禁卫军终于挖出一道豁口,伴着一阵或惊或喜的呼声,庞巍解下佩刀钻了进去。
一炷香后,他弯着腰背出来,背上伏着一个人,金丝玄衣,玉冠黑发,正是崇文帝。
“太医何在?”庞巍吼道。
众人如梦初醒,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喊着陛下。
宫人撑伞,庞巍背着崇文帝快步走去了偏殿。
崇文帝竟还醒着,但左脸颊大片擦伤,左手手臂不自然地垂在身侧,医官围着他好一通忙活,检查全身上下,给伤口涂药,矫正骨位固定夹板,末了又遣人去熬药,才齐齐长舒一口气。
皇后焦急道:“如何?”
太医院院使道:“娘娘放心,陛下得真龙庇佑,并无大碍,只是此番受惊需得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尤其是左臂,近段时日绝不可用力。”
皇后松了一口气,揩拭着眼角的泪花,关切地看着崇文帝,戚戚叫了一声:“陛下。”
个中忧惧与庆幸尽显。
崇文帝始终微低着头未发一词,上半张脸阴影笼罩,令人难辨情绪。
皇后一出声,其他人也纷纷叫唤起来,一时之间,屋内各种音色此起彼伏,无一不担忧关切。
嚣杂的说话声中,一道疑虑的声音突兀响起,格外突出。
“怎么不见五弟?”
屋内静了一瞬。
妃嫔、皇子、公主甚至几个朝臣都纷纷攘攘地挤在偏殿里。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顾敛。
所有人或迟疑,或幸灾乐祸地扭头,把目光投向了最外围的顾让。
顾让手上还拿着滴水的油纸伞,神色淡淡,迎着众人的目光道:“五哥发烧,昏过去了。”
“这么巧?”顾谦继续道,他似乎很惊讶,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顾让,“六妹果真好气魄,如此境况下瞧着也这般冷静。”
冷静是好事,但在某些情况便是适得其反了。
崇文帝抬头,目光穿透人群落在最外围,寒着脸吐出了遇险以来的第一句话,“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