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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就像弹簧,越是抑制,最后反弹带来的威力就越大。而承压能力再强的弹簧,都有崩坏的那天。

像是要把这两天郁结于心的担忧和悲伤全部发泄出来,喻青柠揪着季林白的衣服,哭到声嘶力竭。

季林白一直单膝跪地抱着她,右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时不时用自己的侧脸轻蹭她的头发,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他在,他一直在。

直至怀中人的啜泣声逐渐减弱,季林白低头看去,只见喻青柠双目紧闭,呼吸趋于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季林白将她打横抱起,抱进她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又给她脱掉外套和鞋子。

动作之际,他看到她左手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眉头瞬间拧起。

季林白去客厅拿来药箱,在里面翻找出几张一次性酒精棉片,他撕开外包装,对着喻青柠皮开肉绽的伤口,几次都没能下得去手。

想着不消毒容易感染,他狠了狠心,咬着牙把酒精棉片覆了上去,小心翼翼沾拭着。

棉片上的酒精一点点渗入伤口。

喻青柠疼得不停抽气,手情不自禁往回缩,眼看就要醒来。

季林白见状立马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胸口,颤着声安慰:“乖,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等给喻青柠消完毒包扎好,季林白眼圈都红了。

他坐在床沿边,看着她不踏实的睡颜,不由自主伸手轻抚她皱起的眉头。

*

刘庆梅正在院子里调了米糠喂鸡,忽然听见解了绳子的狗叫着朝院门口跑去。

有谁会来自己这个破茅草屋呢?

她放下盆子,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跟了过去。

走到院门口,刘庆梅看到自家逮谁咬谁,又凶又狠的狗正摇着尾巴,在一个长相清冷俊美的男人,准确地说是男生的脚边打转,殷勤得不得了。

刘庆梅认得这个男生,前几天她跟着村民们一起掀秧苗的塑料棚时,偶尔会看到这个男生去田边找喻青柠。她听村长他们喊他“小白”。

“请问您是庆梅婶吗?”男生礼貌地问。

“我是,你是小白是吧?你找我做啥子,是柠丫头出了啥子事吗?”

刘庆梅思来想去,她和男生唯一能产生联系的人,也就是柠丫头了,她和柠丫头又刚分开不久,难不成是柠丫头回家路上出了什么事?

她很是担心,面露急色。

季林白见她着急的反应却是一怔,他说:“青柠没事。我来找您,是想跟您商量点事情。”

“方便进去说吗?”

“可以可以,你看我这个榆木脑壳!小白你快进来坐!”

刘庆梅边说边侧过身,把他让进院子,带到堂屋里的饭桌前坐下。

她又是从水壶里倒水,又是把家里过年时没吃完的瓜子、水果糖拿出来,招待季林白。

季林白见她忙前忙后,很快自己面前的桌上就堆满了各种看起来很廉价的小零食。

他不经意间环顾四周,发觉用“家徒四壁”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家的简陋。

不算大的客厅里只有这一张桌子勉强算得上家具,周围的墙壁是用石块垒起来的,客厅地上摆着几个塑料盆,似乎是用来接漏下来的雨水的工具。

刘庆梅端着杯水过来,季林白站起身双手接过,目光在她枯瘦病态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谢谢庆梅婶,您别忙了,过来坐吧,我跟您说几句话就走。青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刘庆梅听他这么说,终于肯放下用来给他洗枇杷的竹篮,双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干水渍,坐到他对面。

季林白看着她,克制且礼貌地问:“青柠刚才来找过您是吗?”

“是,我们刚分开没得好久。”刘庆梅回答。

那就是了。

季林白骨节分明的白净手指摩挲着玻璃杯杯口,语气较之刚才冷淡了下来,“她回去哭了很久,手上也受了伤,所以我来跟您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受了啥子伤!?哦可能是她来拉我,我们两个摔在地上蹭到的!”

刘庆梅一听说喻青柠受伤,立马就急了,“走,我跟你去看哈!”

季林白见她这担忧的反应不像是演的,再一听,喻青柠手上的伤不是面前人故意造成的,心里有了底。

他出声拦住她,“我出门前给她上了药,暂时没事了。庆梅婶,麻烦您把事情经过跟我说一下。”

刘庆梅见季林白对柠丫头的关心不似作假,她也想能有人陪伴开解柠丫头,便把自己生病、刚才两人交流的过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又说了柠丫头外婆是因为胃癌去世的事。

不过省去了她的遗愿。

季林白一听,果然如此。

昨晚喻青柠睡着后,他百无聊赖地发着呆,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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