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青柠一怔,做梦都没想到喻永明这么着急,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他是想赶紧把计划书落地。
揭完秧棚,喻青柠和喻永明去旁边的池塘里洗完脚,两人站在田野中间的沥青路上。
喻永明看着四周田里绿油油的秧苗,心情大好,“以前只有插完秧,才有这种景色,没想到今年,光是秧苗就有这么多。我盼了几十年,哎,今年总算没有浪费这些好田!”
他话音刚落,又开始发起愁来,“就是这么多亩地,过几天插秧的时候要累死人咯。”
播种最累的也只是抹秧板,需要人下到田里,苟着背弯着腰,一点一点把粗细不一,高低不平的泥田抹得均匀平坦。
插秧可比播种累多了。前期犁田去杂草,中期扯秧苗和来回运秧苗,后期用竹竿麻线在田里定行定距。等到最后一步插秧更麻烦,插得密了,影响水稻后期生长;插得疏了,又不能保证当年的收成。
插秧的时候,还要人用力把秧苗往泥水里按,不然过两天秧苗就浮了起来。一天下来,能把人累得半死。
喻青柠宽慰说:“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喻爷爷,你知道插秧机吗?”
“插秧机?”喻永明反应过来眉头舒展,“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插秧机我晓得,之前在县上看到过。当时我还在想,要是我们修了公路,就可以用了。”
喻青柠笑着点头,“嗯,我已经跟县城里租插秧机的店家预约好了,过几天插秧的时候让秦易直接去拿就行。”
“好,好!”喻永明一拍手掌,夸赞道:“还是柠丫头你想得周到!”
两人又聊了会儿村里未来的规划,喻永明让喻青柠去家里吃饭。后者笑着婉拒,说家里还有个人。
喻永明闻言,想起自己媳妇最近老说青柠家来了个乖得不行的男娃儿。
他前几天忙着修路修基础设施,至今还没见过季林白,今天空闲了下来,作为喻青柠名义上的“喻爷爷”,有心想替她已逝的外公外婆招待招待她朋友。
“走嘛走嘛,”喻永明极力邀请,“前两天忙,没得空,今天再咋个都要喊起你朋友去我屋头吃顿夜饭!”
见推辞不过,喻青柠只好答应,待会儿回去问问季林白。
等喻永明满意地走了之后,她正准备回家,突然接到季林白的电话。
喻青柠一接通,就听到对方气呼呼的声音。
此时距离喻青柠把季林白带回家养脚伤,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
她原本还担心人生地不熟的他会无聊,最开始每天都稍微早一点回家,陪他聊聊天。
然而没两天,喻青柠就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操这份闲心,季林白在村子里混得简直不要太风生水起。
他先是凭借一张清隽俊美的脸,成为村里的村草,获得各种美食投喂,完美诠释了“颜值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
而后,经过喻欢的卖力宣传,村里的家长都知道喻青柠家来了个能监督孩子写作业的大哥哥,一到放学时间,纷纷把自家孩子押来。
明明喻欢的本意,只是想给季林白找点事做,这样他就没法监视她自己写作业了。谁能想到,仅仅两天下午,季林白就把村里那群招猫逗狗调皮捣蛋的小屁孩,收拾得服服帖帖。
喻欢目瞪口呆。
唯一值得她庆幸的是,大家发现季林白虽然懂很多知识,但却对农村的东西一窍不通。于是,每天找些野花野草来考季林白,成为大家的乐趣。
这不,此时季林白打来电话,就是让喻青柠找一种他不认识的草。
“外表和结构像豇豆,但是比豇豆短和小,能发出声儿的草。”季林白在电话那头详细描述。
“叫叫草?”喻青柠立马想起一种符合他描述的草。
“不知道,他们不告诉我叫什么。你回来的时候,记着帮我多带点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委屈,喻青柠忍住笑,说:“好,一定给你带!”
现在正是叫叫草茂盛生长的时期,喻青柠挂了电话,在路边仔细一找,就找到好几丛。
叫叫草呈藤状,藤上长着紫色的小花,叶片偏窄,果实呈豆荚状。其实和豇豆比起来,叫叫草的果实长得更像是缩小版的豌豆荚。
喻青柠猜测季林白打电话时没用豌豆举例,是因为北京大多数超市里卖的豌豆都是剥好了的粒状,他没见过带壳的。
她摘了一捧,想了想,又扯了一根带果实的叫叫草藤,这才往回走。等走到院子门口,正好遇到做完作业的小孩们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蹦跶着出来。
季林白的声音从院里传出来:“你们等着,明天一决高下!”
小朋友们碰到喻青柠,纷纷给她招手说再见。
喻欢和张婶九岁的孙子喻飞走在队伍最后面,路过喻青柠时,两人停住脚步,喻欢用肩膀碰着喻飞,小声提醒他:“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