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餐厅三楼包间。
桌上的饭菜已经下了一多半了,服务员在上饭后汤,吃饱的人全都转移到了沙发上。易欢撇了沙发,坐靠着台球桌散食儿。
刘子前就在这个时候从厅里走了出来,捡桌上给他留着的一份吃了几口。随便填了填肚子后,把筷子一搁,靠到易欢身旁,说:“打了好几通电话,终于彻彻底底弄清楚了。”
易欢侧眼。
沙发上瘫着打游戏的也全都仰起了脑袋。
“还记得我之前说许文曳是高二上学期才转到一中的吗?”
刘子前话音刚落,周向阳接过话头:“有你发问的空间吗?能不能直接进入正题,你看这里哪个记性不好?”
这倒是,除了许文曳,A班前十全在这儿了。
“好大儿,爸爸知道了。”刘子前打趣过后,转眼看向易欢,说,“杜越强是高二下学期开学一个月后转到瀚海的。在这之前,他一直在一中。”
易欢往后靠在桌子上,长腿微蜷,双手插兜,眼睫半耷:“有交集?”
“嗯。许文曳刚转过来时,因为漂亮,当时在一中引起了轰动。许多男生跑去看她,其中就有杜越强。整整一个学期,追她的人太多,但谁也没能追上。下学期刚开学,杜越强追人不成恼羞成怒,在课间时当众摸了……”
这话就刘子前这样糙的性子,都觉着有点儿不太好说出口。
“哪里?”易欢淡声问。
刘子前撞了撞他的臀部。
“哎卧槽!”
易欢还没吭声,沙发上的几个男生忍不住了,各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这就要隔空揍人。
有几个径直从沙发上暴起,要出去找杜越强,被刘子前给横出一脚拦住了。
“她那会儿大概挺惹人嫉妒,女生们耻笑她,男生们怪叫……”
刘子前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一中什么风气?”
“男生们还怪叫?这能是群人?”
“妈的,什么傻逼班。”
“男生都是木头桩子吗?这要是在咱们瀚海,哥几个当场就给他干趴了!”
“都急什么呢?”眼瞧着大伙儿愤慨上头,周向阳安抚道,“你们还不知道这孙子什么尿性吗?他铺垫这么多,那必然是有反转。”
刘子前嘿嘿一笑,揉着他的脑袋道:“知爹者莫过儿砸也,摸摸狗头。”跟着揭晓后续剧情,说话时神采飞扬,似感染了几许开心,“杜越强摸了一下还想摸,爪子还没挨过来,许文曳抡起一把凳子,反手就砸上去了。”
——!
!!!
愤慨的几个立刻闭嘴了,默默趴回了沙发上,纷纷感叹:“这性子,啧啧!”
“杜越强没想到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竟敢抡凳子砸人,他转头从顶楼八楼,一路狂奔到一楼。他以为跑这么几层楼下来,许文曳早就放弃不追了。可他一回头,许文曳一直紧跟在身后。”
“整栋楼的同学一传十十传百,全都知道怎么回事后,给许文曳加油打气的声音就盖过了耻笑声。八个楼层的声援把杜越强给吓坏了,这孙子想了个恶心人的招儿,一转头——”
刘子前特意停顿了一下,说:
“——跑进了男卫生间。”
“我操!”这回出声的是周向阳,他忍不住骂,“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儿砸莫激动,”刘子前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说,“许文曳追进去了。当时卫生间害怕极了。”
“……”
“嗤……”
不知是谁先带头笑的,瞬间一片笑声。
有人道:“啧啧,这得是我姐。”
另一人径直喊出了口:“厉害了我曳姐。”
“人美话不多,惹到咱就抡凳子砸那傻逼玩意儿。”
“男卫生间算什么,天王老子都拦不住我曳姐。”
众人笑得欢乐,刘子前讲得乐呵:“卫生间里还在遛鸟的哥们儿忙提起裤子,呆若木鸡地看她抡凳子砸杜越强的手腕。”他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向始终镇定自若的易欢,说,“杜越强给砸得直跳脚。”
沙发上笑瘫的又立起来了,纷纷呼:“爽!”
易欢眼里蕴了细密的笑意,听到这里眉尾微扬:“后来?”
刘子前一拍手:“要不说我爷爷牛逼呢,重点抓得就是好,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杜越强家里不是开珠宝店的嘛,有几个闲钱,在一中算是个有钱人了,他这才敢肆无忌惮在学校里欺负女生。他爹妈揣着明白装糊涂,要学校给一个交代。还恶人先告状,说许文曳仗着漂亮勾引自家儿子,没拿到钱就动手打人,要学校开除她,还要她赔偿医药费、营养费、误课费和精神损失费。”
“勾引?”
“他没事儿吧?”
“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