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又发生了什么,便道:“大张保姆不好相处吗?”
刘应淼抬眼,摇摇头。
片刻后,她突然问了一个许文曳压根没想过的问题:“曳姐,你觉得,妈妈和你易叔叔合适吗?”
许文曳愣怔了一下。
刘应淼在恋爱方面向来所向披靡,从来不会询问她的意见。因为,刘应淼知道她肯定不会赞同。
现在,刘应淼不止问了,还是在已经和易承焱住了一段时间后问的。
许文曳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想起这些年为了想要住个好房子,跟着刘应淼四处搬家。又恍惚记起许刘昌在合眼前再三叮嘱,要她好好照顾刘应淼,许文曳顿时觉得,一股子紧迫感紧追在后。
“怎么了?易叔叔晚上睡觉也不刷牙?”
刘应淼被她逗笑了。
笑了会儿,又重重叹了口气,道:“有些事儿吧,是真的不能了解。知道的越多,越往深处走,便越觉得沉重。”
“?”
“大张保姆和妈妈说了些过去的事,”刘应淼指指这房子,“大欢妈妈的事情。”她摇摇头,“听完后我觉得,我根本没法儿给他当妈妈。”
“怎么了吗?”许文曳问。
刘应淼看了眼她,摇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妈妈现在都回不过神来。大欢啊……啧啧,太可怜了。”
许文曳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易欢怎么可怜了?
如果说他哪里可怜,那应该是每晚熬夜跟着易承焱学东西。但这个事情吧,也是因人而异。
她觉得不快乐的事情,说不准易欢乐在其中。
刘应淼的话模棱两可,许文曳想要多了解一点。刘应淼却一改往常讲故事讲到底的态度,怎么都不肯多说了。
她叹了口气,望着对面恢宏大气的玲珑大厦,头一回没有了刚住进来时的激动和喜悦。
“你就别听了,听了容易致郁。”
她感慨道:“大欢现在能长成这样,还这么优秀,真的挺不容易。”
“?”
到底怎么了。
刘应淼却不打算再说了。
临出卧室门前,她拍拍许文曳的肩膀:“曳姐,妈妈可能跟你易叔叔长久不了。但是,在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有机会的话,就对大欢好一点吧,多上一点心。”
刘应淼走后,徒留许文曳一头雾水。
刘应淼心大,除了许刘昌去世,天塌了都不见得能这么沉重。许文曳隐隐觉得,这事儿在刘应淼那里,得是件大事。
刘应淼不说,许文曳没得渠道了解。她拿过手机,手指头戳在易欢的微信头像上。
从开学到现在,连续几个周末,易欢跟着易承焱早出晚归。
连上次俩人吵架,都没耽误。
所以,周末时,如果许文曳晚上睡得早,跟易欢几乎不碰面。也连带着,没有机会再做一次菜,趁机再拉近一下关系。
许文曳的手指在易欢微信头像上悬停了好几秒,最终作罢。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到能聊这个话题的程度。
-
临近月底,许文曳也不再焦急寻找补课的客户了。周日一整个上午,陪刘应淼逛街做头发,下午上美容院做脸。
放松了一整天,晚上才有时间学习。
刷了两套卷子后,-100℃的对话框依旧暗着。
自打开学后,他已经许久没上线了,似乎很忙。
许文曳又刷了一套英语试卷,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她打了个哈欠,想着还可以做一套语文卷子,十一点再睡觉。
那就得先醒醒神。
许文曳起身,打算去冰箱里拿一盒冰块吃。
她一脸困意拉开卧室门,猛然惊觉气氛好像不太对。
客厅里灯火通明。
这很正常。
平时也这个样子。
异常的是,家里的两个保姆并一个厨师,以及刘应淼,全都聚集在一楼客厅里。此时齐齐望着书房方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没一个人敢靠近。
许文曳顺着几人的目光望去。
书房门大敞,里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争吵声。
易承焱咆哮道:“给你安排的好好的路,非学那个玩意儿干什么?”
许文曳一激灵,被这一嗓子给喊清醒了。
得,用不着冰块了。
易承焱嗓门大,易欢也不小:“是不是你答应的我,只要我用心学公司里的事,就让我出国?”
“学了有什么用?人都死了,你学了又有什么用?”
“你管我有什么用,你说过的话得当句话吧?”
书房门口洒落一地瓷器碎片,景观盆栽也散了个歪七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