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许文曳光会学习,都想好怎么看她笑话了。没想到许文曳看上去柔柔弱弱,玩起游戏来跟背上背了一把刀,凌厉得很。
酣畅淋漓的游戏结束,进入下半场,许文曳一秒恢复安静,提议比赛解题。
卫江刚玩完游戏,正觉得爽快,瞬间石化了。
“什么玩意儿?”
“我没听错吧?”
“解题?”
“这就是你做主的游戏局?”
许文曳头都没抬,快速翻开一套试卷,火力开激:“怎么,不敢玩?还是你孤陋寡闻不知道解题也是一种游戏?”
卫江撇撇嘴没得反驳也没法儿反悔,只好绞尽脑汁去做题。他当然比不过许文曳,让她劈头盖脸一顿嘲讽。
“菜鸡。”
“你这么菜你妈知道吗?”
“天,你菜到突破了我的认知下限。”
卫江目瞪口呆,拿笔戳着她的鼻尖。
“我是雇主!你竟然敢这么骂我!?”
许文曳也不怕得罪他,一把把那笔拍开,微笑问:“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吗,怎么?你菜还不让人说?”
卫江气结,片刻后不情不愿道:“我要查看游戏攻略。”
许文曳莞尔。
她的目的就这样达成了。
当然,许文曳从不随随便便开嘲。她察觉卫江自尊心很强,两人刚玩完游戏,配合得挺好,乍然间被她这么瞧不起,卫江受不了这打击,所以学习起来特别有劲。抓住这一点之后,许文曳把嘲讽和夸奖用出了花儿。
每每卫江解完题后,不经意夸一句,卫江学习的动力噌噌上涨。
这之后,许文曳把每天规定的三个小时补课时间分成两半。前一个半小时陪卫江玩,如果今天想让他多学点儿,那上半场的游戏就使劲儿虐他,让他在游戏里受挫到怀疑人生。下半场再使劲儿夸他,让他在学习里重拾自信心感觉又能行了。
心情大起大落,卫江每天都过得精彩纷呈,再也没空琢磨她到底什么时候会被赶走了。
但其实,对许文曳来说,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
白天她在游戏里把卫江虐得要死要活,晚上她自己浸泡在游戏攻略里,花钱拜榜上大神师父求带,差点儿让师父给折磨到抑郁。
想要随心所欲主导教学过程,她首先得精通卫江喜欢的游戏。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学习玩游戏,梦里都在琢磨这个游戏怎么玩才能比卫江玩得好。
许文曳半点儿不敢松懈,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沦落到被卫江嘲讽的境地。她只要稍微落入下风,卫江就会抓住机会开嘲。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个月来的极度睡眠不足没有浪费。
将近一个月的昏天暗地之后,每节课课后的小测验以及卫江的期末考成绩表明,许文曳的补习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而现在,临了要给钱的时候,雇主却搞这么一出。
卫江这幅优哉游哉的模样,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恶劣。
许文曳静静看了他几秒,从背包里把刚装好的圆珠笔抽出来,按下了顶端的按钮。
“啪嗒”一声,卫江的声音扩散在别墅偌大的空间里。
“我听说……你挺难追。”
“你……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瀚海是挺难进,但那得看对谁。对我来说,多一个家庭背景一般的学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跟家里打一声招呼。”
“我这人心情一不好,就容易发挥失常。明天的验收考试……嘶,不好说。”
“你很缺钱吧?”
啪——
许文曳按停。
想动她的钱,呵,还是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比较快。
卫江刚开始还愣神,不知道她突然找笔干什么,待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愕然几秒,继而笑了。一边鼓掌一边道:“你可太有意思了。”
许文曳也笑了,茶褐色眼眸透亮明净,就像刚干了得罪人事儿的不是她。
“一中学业繁忙,老师还天天让交日记,我就带根笔,记录日常。要不然,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听着竟然还能听出几分好声好气来,一如她补课时的腔调,轻轻柔柔。
“嗯,我接受你的解释了。我……”卫江笑看她表演,还想说些什么,抬眸撞上眼前这张过分昳丽的脸,停顿几秒。继而目光下移了一格,停留在录音笔上。
总归还是不甘心。
许文曳柔声道:“明天好好考,我确实缺钱,可全指望你了。”话说得跟哄人似的,转眼见卫江在打录音笔的主意,又轻声提醒,“别抢,云储存。”
卫江往后靠到了钢琴架上,哈哈大笑:“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他没说完,许文曳也不想听了。从卫家出来,当头劈来一个雷,“啪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