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2 / 3)

了。三儿本就荒唐不堪大用,依老夫看你也别太在意安婉带走的那个孩子,那孩子终究流淌着侯府的血,是侯府的血脉。放在三儿身边,他未必能当一个好父亲,但若是在侯府长大,依着与宫里的关系,未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到那时,孩子也长大,明了事理,此事也算过去了。再让三儿去攀攀这父子之情,到那时再从中谋些好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坐于上首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眼珠子骨碌一转,已把这其中利弊分析地头头是道。

罗佑接过管家递来的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插在先祖的牌位前,眼中的阴狠模糊在升起的缕缕香烟里,“二叔说的是。”

先前劝诫他不要动怒的老者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道:“后面的事谁都说不准,倒是现下那个叫轻红的你打算怎么办?”

罗斌被人抬了下去,淡淡的血腥味让昏暗的祠堂显得格外冷寂。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醉红楼的老鸨,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

那老者点了点头,“至于那女子...”

“四叔放心,她本就是先帝爷时期的罪臣之后,她的死活无人在意。”

“做得小心些。”

罗佑站在阴影处,声音沉沉,“必定神不知鬼不觉。”

那山羊胡的老者摸了摸自己两撇胡子,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我听说侯府那个叫安秋鹜的丫头那日在咱们罗府甚是嚣张,侄子哟,老的咱们动不了,这小的咱们还不能动动!”

罗佑没有说话,许久才叫来管家附耳吩咐了几句。

外间日头西斜,祠堂里的一尊尊牌位如吞噬光明的凶兽,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

‘拜斗’盛会刚结束不久,诚阳侯府大姑娘与京兆尹家三公子和离的事便传得满城风雨。

高门贵女鲜有与自己夫婿和离的,更别说还是诚阳侯府这样一等一的勋爵之家。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更甚者有那起子居心叵测之人造谣生事说安婉怀了不知哪来的野种还用权势威逼罗家,才致使罗家不得不写下和离书。

谣言止于智者,但很显然都城中还是愚者居多。本就没影的事,传来传去也不知怎么就传进了宫里。

不过一日功夫,宫里就招了谢漪澜和何氏进宫问话。众人都等着看宫里的态度,等到日暮时分才等来侯府出宫的马车,紧随其后的是一道给罗家的圣旨。

圣旨中写的什么大家不得而知,只是今后的数十余年里甚少有人见到过罗家的这位三公子罗斌。

关于安婉和离一事的流言算是不攻自破。

只是坊间关于诚阳侯府另外一位姑娘的闲话却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滚到最后这些闲话还是传进了诚阳侯府,也传进了万芳堂和秋霜阁。

万芳堂的下人们都被撵了出来。

片刻后,堂中传来一阵碗碟掀翻在地的清脆响声。

站在众多下人之首的白芷听得心惊胆战,安婉和离一事后安虎便叫谢漪澜解了安秋鹜的禁足,白芷也就带着人回了万芳堂。

她在谢漪澜身边伺候多年,深知这位世子妃的脾气,发这样大的火除了当年二房害安秋鹜不小心落水那次外,再没见过。她忙唤过一个丫头吩咐道:“快去前院请世子爷!”

丫头走得匆匆,却扑了个空。

安启辙此时正猫在安虎的书房,“父亲,外面的流言你可有听说?”

“拜斗”盛会已过,安虎没有急着回玄元观,倒吩咐人把观里修道的那些行头搬了些到侯府。

此时,他正闭眼于榻上打坐。闻言把手边的拂尘一甩,眼都没睁,“听说如何,没听说又如何!”

安启辙嘴角一抽,心中暗自道,您老说起话来倒还真有几分像世外高人。

“哼!再像也是个留恋红尘的世外高人。”安虎冷哼一声,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安启辙见老父这态度,知道必是早有耳闻,忙亲自捧来茶盏奉到安虎手边,“父亲,秋鹜还没有出阁,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闺誉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外面把安秋鹜那日在罗府掼姨娘,闯产房,断和离编成故事一样传来传去,还有说书先生给故事中女子改个名字,故事却是新鲜热乎的很,直指诚阳侯府二姑娘安秋鹜。

“父亲,如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其他倒是不怕,可秋鹜明年就要及笄了,漪澜有意给她说门好亲事,若再这样传下去到时候婚事恐生枝节。”

安虎饮下一口茶,“那你想如何?前几日你也暗自派人去打点了各处,可有成效?众口铄金,你有多少银钱可用?又有多少威仪可施?”

安启辙一急,“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便什么都不做?外面的人我不管,但罗佑这个混账也不管?”

这京都天子脚下,又有多少事能瞒过他们这些勋贵。

罗佑暗自命人把那日安秋鹜在罗府做下的事散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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