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娴不愿再和裴凌纠缠下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道：“臣女早就说了，是一场误会。”
裴凌点点头，带着云卿晚和宫女茉莉扬长而去。
顾娴也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明蕙殿。
福安公主心里烦躁不堪。
她没想到来朗宁行宫的第一日，就出了这么不愉快的事。
***
“吓着了？”裴凌直接把云卿晚送回了她的房间。见云卿晚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裴凌开口问了一句。
“奴婢和那顾小姐无冤无仇，她为何……”云卿晚一脸愁闷。
之前在府中，她和桂嬷嬷也是无冤无仇。
甚至都算不上是相识。
可她们却都看她不顺眼，想要陷害她。
裴凌叹了口气：“她不是针对你。”
云卿晚抬眼看他：“什么？”
“是因为我。”
云卿晚明明和她们素不相识，却招致敌意。
还能因为什么？
必然和他待她的这几分特殊脱不了干系。
“那……”云卿晚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低下头去，“王爷不必待奴婢这样好……”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本王冷落你是没有用的。”裴凌抬起云卿晚的下巴，用拇指摩挲她脸颊的皮肤，“你不如恃宠而骄。”
云卿晚被迫和他对视，她的眼神中还有几分疑惑。
裴凌放开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把一块玉牌递给她：“戴上这个，别人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若是谁再欺负你，你不用理他，什么都不用做，叫他们直接来见我。”
云卿晚见裴凌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不由得默默移开了视线。
她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破绽。
“还有，明日开始，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丫鬟。”
云卿晚不由得一惊：“这怎么可以？这不合规矩的。”
“你在外面走，难保不会遇到危险。身边带个人，安全些。”裴凌慢慢摸着云卿晚的背，“你若是不习惯，平常叫她在别处候着，出门的时候再带上她。至于规矩……”
裴凌很想说，不用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但他知道小姑娘向来注重这些。他叫她抛开规矩，她一时半刻也难以抛下。
他看着云卿晚，突然道：“你若是有个小姐身份，自然就好办多了。”
云卿晚心下一惊，下意识就开口道：“奴婢出身低微，从未想过有小姐身份……”
她自出生开始，就被人踩在脚下。
小姐的身份，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裴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揉了揉云卿晚的脸，强迫她和他对视：“身份高低，有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身居高位，有可能一朝低落泥潭。身份低微，也有可能青云直上。
“有些东西，本王给了你，你就安心拿着。首饰也好，衣裳也罢，或者是一个身份。”裴凌道，“你收了，本王不会生气，你不收，本王才会怪罪于你。”
他话中藏着几分压迫感，叫云卿晚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云卿晚心中酸甜汇集，一时心情复杂。
裴凌事事为她考虑周全，现在甚至说愿意给她一个小姐的身份。
有了这个身份，她就不再是奴籍，而是一跃成了贵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