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克星来了!
完了完了,这样子被姐姐看到,她会杀了我的!
陆应麟拔腿就跑。
谁知刚跑出半条街姐姐就骑马追来了,朝他伸手,他没办法,只能认命,借力跳上马背。
此时也已甩开小厮,姐弟二人回家,陆薇薇放松了马肚子,跟弟弟训话。
“陆应麟,胆子不小,敢去勾栏院了!”
姐弟二人是龙凤胎,可性格却截然不同,姐姐端庄得体,做什么像什么,除了冷冰冰的不爱说话,简直是个完人。
弟弟却是个顽劣性子,成天招猫逗狗的惹祸精,偏偏他是侯府独苗儿,除了侯爷,谁也不敢逆着他性子来。
外面都传,这姐弟俩八成是投胎投反了,若陆薇薇是个男孩,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如今的陆应麟,却只怕将来是个花花太岁。
对此,陆应麟其实有些难过,他也曾努力学着长姐的样子,可有一天他发现,长姐做这些并不是自己喜欢,而是为了讨父亲欢心,顿时什么都学不下去了。
为何要讨人欢心?他若努力达成一件事,必定是自己想达成!
陆侯爷自知儿子不是学武那块料,再者朝中武官势微,不想让他走自己的路,一门心思想让他考取功名,这才托人将陆应麟送到麓山书院,一去三年。
没想到刚一回来便被长姐抓住小辫子,又要教训一通。
陆应麟心里苦,面上更苦。
“冤枉啊姐!”
陆薇薇知道他是冤枉的,可就是由着性子想逗逗他。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莫不是改天背着我,再去找你那仙儿行首?”
“哪
来的行首……”
陆应麟回想起方才遇上的姑娘,竟是行首?
这会儿他脑子清醒,也明白过来,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会那样举止?要不是姐姐及时阻止,只怕这会,他就……
“姐,我……”
陆薇薇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地方叫花月馆,京中数一数二的勾栏瓦舍,亏你还是麓山书院的学子,三年归家,却直奔那种地方,被先生知道,只怕要将你除名!”
陆应麟快哭了!
“我知错了!我喝多了根本不知道啊,这小厮……怎么把我带那去了?”
他终于察觉小厮有问题了,陆薇薇再无心逗他,也是时候把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他,好让他心中有个数。
陆薇薇下马,找了处小茶摊,给弟弟点上一碗醒酒汤,姐弟二人聊起最近家中事,除了小妹是仙女下凡,陆薇薇将所有的事都同弟弟讲了。
讲到毒汤那事,陆应麟听得眉头拧成个八字。
“父亲?不可能!父亲最疼你了!”
可是说着说着,他看到姐姐脸色,便知都是真的,他无法想象当时是什么情境,姐姐会有多难过。
“姐……”
他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说什么,满脑子学识,找不出一句合适的。
陆薇薇认真看他。
“应麟,你是侯府嫡子,将来会承袭爵位,可父亲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心寒,我已与他断绝关系,此番背着母亲,我想问你一句,若他们和离,你愿不愿跟母亲走?”
其实这话问的不妥,哪户人家和离,也没见带着孩子走的,那毕竟是家族血脉。
可陆薇
薇坚信,母亲不会把她留在陆家,她自己也会努力促成此事,留在母亲身边。
至于弟弟,她也没想现在就要个答案,这么问只是想让他心中有数。
陆应麟一时难以回答。
并不是他多爱爵位名头,只是……那个曾经的家,真的就要这样散了?他真想现在立刻冲回去,跟父亲问个明白,为何要将姐姐和母亲的心彻底伤透!他真的不想要妻儿了吗?
那他呢?父亲也会伤害他吗?
“我……我不知道。”
陆薇薇点头没再问了。
姐弟妹三人中,陆应麟是不同的,他是男子,留在侯府有大好前途,真到了和离时候,就算母亲真能带走所有孩子,父亲权衡利弊,也会保住他,否则侯府便是断了香火。
若日后和离,弟弟想留在陆家,那也无可厚非。
“走吧,母亲在等你。”
陆应麟答应一声,跟在她身后,心中却是五味陈杂,盼了三年归家,如今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母亲。
回到侯府,第一拜过祖母,第二拜过父亲,之后才是母亲,一家人虽坐在同一屋檐下,母亲却似是个局外人,她安安静静,只是看着他慈爱地笑。
而祖母和父亲,话里话外只问他书学的如何,有没有被先生嫌弃,或是问同窗家中可有四品以上人家的衙内,要他结交,或是叮嘱他,在外言行谨慎,莫要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