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祭师嗅到她的味道,没有转身,继续慢慢地走进丛林。
如果是以前,他会选择直接飞走。
但是,在即将离开得这刻,他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直至没有其他兽人的踪迹,乌鸦祭师才停下脚步,背对凰秋荻不动。
“你要离开吗?”凰秋荻从树后转出来,稍许防备地开口。
“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乌鸦祭师头也不回地反问,又加句,“你和阿坝实现我不曾做到的事。我看到我想看到的美好。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你呢?”
诉求者的记忆里乌鸦祭师会离开山谷,但是没有说明离开的理由。
凰秋荻轻轻地摇头:“如果我要离开,我会带这些人一起走。”
“呵,你总是做奇怪的事。”乌鸦祭师转过身,目光轻柔地滑过她坚强美丽的脸面。“他们出去会被杀死。这里才是他们的乐园。”
“这个山谷低凹,罗纳河若是满出来会倒灌这里。现在得它是很美,但是一旦发大水……”凰秋荻点到为止。
她出来追乌鸦祭师也存在别的用意。
“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大水。”乌鸦祭师冷静地回答,但是随即又缓下去,“那你要跟我离开吗?”
他往前走,如铁塔般遮挡斜射而来的斑驳日光。
凰秋荻不适得往后退,却被他猛地揽进怀。
她挣了一下,不敢过激,极其冷静的轻声说:“我以为你学会‘你情我愿’。”
“我确实懂些,却头一次不想自己太聪明。”乌鸦祭师的下巴蹭在她干净芬芳的发顶,喃喃说,“因为阿坝比我合适吗?”
“不是。”凰秋荻感受着他的体热,绷紧身体,控制语速回答,“如果你离开这里,就去找她吧。一个可以改变兽世大陆格局、旧俗的女人。她会给你展示不一样的兽世大陆。”
乌鸦祭师缓缓地松开她,垂目凝在她的长睫,勾起她不曾看过的弧度。
“你曾经说得那个可以让天下兽人为她聚在一起的女人?”
“对。”凰秋荻点头。
如果能说动乌鸦祭师去找阿娇,那么以乌鸦祭师的能力一定会在夏城有所收获。为这个山谷里肯定要离开的兽人在将来谋一个相对不错的生存环境。
“你是个骗子。”乌鸦祭师往后退一小步,冷冷地注目她,“你跟他们说‘喜欢’,教会兽人什么是爱。但是,你遗弃爱。
凰秋荻,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凰秋荻的心中微动,诧异地看向乌鸦祭师。良久后,她才有点松弛地说:“如果我教会你爱,那你一定还差一样‘尊重’。
但是,你的洁癖迫使你学会尊重,却不是真正的尊重。
乌鸦祭师,你是个受上天眷顾的兽人。
尊重爱你的人,尊重你爱的人,像我会尊重你的离开。”她说完,慢慢地往后退。
【相柳啊,请原谅我的卑鄙吧。我总是会在任务中使用一些生活教给我的手段。】
乌鸦祭师猛得上前:“你尊重我,那你爱我吗?”
他把凰秋荻重重地压在她背后的大树,弓起羽翼,张开的巨大黑色翅膀遮起两人。
凰秋荻握紧切金断玉的匕首,刀尖抵在乌鸦祭师的下颚,气息急促地看着他。
她的行为说明她的情感。她又成为那个防备而紧张的雌性。
“所以,我没说错,你就是个骗子。”乌鸦祭师幽深的眼眸望入她微惊的眼睛。
他的目光里有隐藏起来的悲伤,“我会去寻找那个像你一样特别的女人。说不定,我会爱上她,治好我那奇怪的不容兽世的病。
凰秋荻,守着你的拒绝和尊重吧。总有一天,总有一个人,你会因他亲手撕碎它们。”他说完,扇动翅膀,直接飞上高空。
凰秋荻被巨大的风流掀的身体歪斜,看向一点不绅士的乌鸦祭师,露出一丝豁然的笑容。
这一次,又预判对了。
她转头看向躲在草丛后的阿坝,轻声说:“你还不出来?”
阿坝走过来看向她,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委屈。
他虎声虎气地说:“为什么他是上天眷顾的兽人。我遇见你,难道不是被上天眷顾吗?”
凰秋荻摇头,直言不讳说:“那是我忽悠他,你别信。不然,他怎么老说我是骗子。”
阿坝被这样的答案蒙下。
他又问:“我才是你最合适的雄性,对吗?”
凰秋荻不想骗阿坝,而诉求者也有她的想法和选择的权利。
“阿坝,你的喜欢和爱是一时还是永久,你知道一夫一妻吗?”
她不想骗这个勇敢的少年,愿意尊重他,并且告诉他情爱里面的真相。
“我不相信,你在见到一个特别的女人后会不爱上她。倘若,哪一天你见到她却没有爱上她。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