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拉回来?不坐火车,坐马车?我的天!”林秋荻在马上摇头,回头瞥眼陈七驾的马车,嘀咕道,“咱家车里还有个不会偷懒的大官人。啊……突然有点浮生一世,闲情一点好似也可以。堕落,太堕落了。”
话全让林秋荻说完了。
但是,伴随慢悠悠的旅行,他的心境确实变得不同。安宁、祥和,乃至宽广、仁爱,这些都是在旅途上获得的明明白白的感知。
旅途上,林秋荻会捎上带着大包小包赶火车的旅人,送他们到站点,再看火车轰隆隆地离去。
林秋荻的兴致起来,打马去追火车。
等他跑赢蒸汽火车,回头发现后面陈七的马车不在,又驾马跑回去找任盈盈。
任盈盈站在田埂上,弯腰摸着土,又测量禾苗的株高……
林秋荻喘着粗气穿过嘻笑打趣的陈七,跑到盈盈的身边,轻声道:“咱们出门才半天,你都实地勘测上了?”
任盈盈在本上把观察到的数据记录下来,抬头见他满头大汗,抽出手帕递去:“跑得可尽兴?”
“嗯。”林秋荻擦把汗,没好意思还回去就塞进衣兜,“蒸汽火车还是慢了些。若是换上电力就好了。我一定跑不过它。”
任盈盈刚点头又定住,继续手上的活,接话道:“电力是什么?”
“嗯,嗯……嗯……比方我们现在是蒸汽活塞推动杠杆,产生机械能。同样,如纯铜、铁、钨丝这样的东西能导电,电么……闪电知道么?闪电就是电。通过水能或风能、热能带动轮机,轮机带动发电机,发电机里的导体就是铜之类会产生电磁,从而产生电流……”林秋荻磕磕巴巴解释道。
任盈盈听了半天后抿嘴偷乐。
林秋荻不痛快道:“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那你慢慢说,我理解了给写出来,日后说不定就有人发现你说的电力。那时候,咱们的国家不是更强大吗?”任盈盈一脸“我聪明吧”的样子。
林秋荻忍不住夸道:“盈盈,你真棒。”
任盈盈收起本子和笔,先一步朝前道:“不是棒,而是秋荻给人安心的感觉。”她在一片郁郁禾苗中回眸,盯在俊雅男子的面容,温柔道,“安心的附属品是从容。因为秋荻啊,所以我能从容。回吧。”
林秋荻呆愣地看向任盈盈的背影,耳边回荡她那句“安心、从容”的话。
自灵魂上传递来的松快席卷他全身,林秋荻忍不住高声吆喝道:“哎,盈盈,等等我。”
当你谨慎地看着世界,世界回你匆忙。
假如你松弛,你会得到世界给你的自由。
林秋荻了悟到这里面的区别,人变得越发轻快而洒脱。
他开始陪任盈盈工作,民调当地的农耕情况,再帮助任盈盈推广蒸汽喷喷拖机的使用。他还帮她整理当地邮运站点的资料,汇总成册,寄送上京。
两人走得慢,甚至碰上坐火车出差的林震南夫妇和林萍儿。
林老爹说是带队去某地凿山开道,这一趟去得有点久。他说得简要,显见是没想到会遇上林秋荻。
妹妹林萍儿连哥哥的大腿都没抱热就被林震南给捉上火车。
林秋荻还没说几句叮嘱的话,火车就哐当哐当开动。
他拉着林夫人的手,走跑几步,听林萍儿喊好几声哥哥,忍不住热泪盈眶地朝她挥手。
任盈盈见火车已经开出站,上来道:“秋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何况,这是公爹喜欢的事业,婆母也爱去旅游。咱们有自己的道要走,走吧。”
“嗯。”林秋荻转身拉住任盈盈的手,温声道,“盈盈,你会恨我吗?”
“不会。你给我自由,我给你理解,这便是……夫妻吧。”她说完,看向林秋荻。彼此的眸光相较,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此后,两人走走停停,经过许多村庄、田野,从温州过台州,又绕去宁波才转回杭州,一路过山涉水、看遍天台名胜,也尝过当地特色吃食。
一直走到年末,两人才到繁华盛景的杭州。
这次,任盈盈推脱不了,必须上京述职。
两人赶在最后期限前进杭城。
林秋荻的生活彻底慢下来。
他在梅庄整理任盈盈留下的资料,而任盈盈带上要用的资料去京都交差。
每逢天清气朗,林秋荻沿苏堤行走,再挑个位置坐下来钓鱼。
钓鱼的期间,他会捡起明玉神功,继续练着。不过,有点奇怪得是他练明玉功,感觉出来是太玄经。然后,内力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秋荻不太理解这个原理。市面上有好多翻版的明玉神功,商家以驻颜有术的名号在卖功法。
据林秋荻所知,当今女皇陛下肯定练过正版的明玉神功。因为“慕容秋荻”有把这门功夫交给小桃红,而小桃红正是当今女皇的太太祖母。
任盈盈的功法还是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