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叫生活。没有理智得才叫爱情。
只是,有些人的爱更克制,如萧轶,他是没有理智的沦陷,却会克制着去爱。
“盈盈……快过来。”林秋荻朗声向舟头的翠衫女子喊道。
舟上的任盈盈双足一踏,飞身而起,如蜻蜓般立在湖上的荷叶尖,继而被同样飞身而来的林秋荻揽进怀。两人在叶尖上如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般盘旋而起,再一起跃上湖岸。
任盈盈俏生生地站在湖边看向林秋荻,娇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琴声一起,我就知道。”林秋荻转手一摄,靠岸的舟头上摆放的七弦琴就入了怀。“走吧,我在那边定了客栈。”
帘纱下的任盈盈弯起唇,跟在林秋荻的身边走着。她知道林秋荻的内力高,隔着湖水、曲桥、湖岛都能听见声音,而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很意外在这里碰上他。
“我听说江湖上有人追杀……追杀你的爹妈,我已经……”
林秋荻转头望向她,小姑娘微垂下头没把话说完。
他知道她脸皮薄,转头往前走着,边道:“那是我爹妈的替身。我爹妈的武功太弱,对付不了余沧海之流。只有千日做贼,没有日日防贼,我就用了李代桃僵之法。”
“啊……那对夫妻……”任盈盈眸光流转,不知道怎么个说法合适。
“那是我年前回镖局的路上遇上的一对被人追杀的夫妻。两人的女儿被仇家一掌打在心脉,导致心衰之症,被我以内力固住救下。后来,我又用续命丸给她吊着命。若要救她,就要用父亲同血型的心脏。”林秋荻毫不隐瞒,把一切告诉任盈盈。
任盈盈听后顿觉惊奇,她也知道林秋荻有替人换心的本事,再又想起来杭州要办的事,略有些踌躇。
她果然听见林秋荻在问了。
“盈盈怎么来杭州?”
“我……”任盈盈同他一起进楼外客栈,没有当堂直接相告。
等入林秋荻的客房,她才缓缓道:“与你在开封郊外分别已经过一年多,我设法营救一位父亲的好友。他几经波折,打听到我父亲的所在。
但是,我没有本事救出父亲。
伯父现在也已经下山,弄清楚情况后在四处搜寻一些特别的东西,以备能找到机会救出被关在西湖附近的父亲。只是,我……”
林秋荻瞧着她如剥皮鸡蛋的脸,缓缓道:“但凡你提出来在哪里,我就去一探究竟。”
“这……太危险了。”任盈盈轻蹙眉间,仰起脸道,“我也只知道在杭州。伯父怕我独自行动,不肯全盘相告。我在绿竹巷徘徊,心下又……又……”
林秋荻转身去倒两杯水,轻声道:“过来坐。”
待小姑娘坐下又握上水杯,他才继续道,“以前我来杭州时,探过一个地方叫梅庄。梅庄里住着江南四友,他们很有趣,归隐西湖,不问世事。老四丹青子,心头好是书剑酒;老三秃笔翁爱草书;老二黑白子则喜欢下棋,老大黄钟公爱乐,擅以内力入琴技对敌。
倘若按盈盈的说法,在这杭州之地,有需要搜罗东西来对付,也只有此处。”
任盈盈当即站起来,握拳道:“我要去探个究竟。”
“不急,待晚间,我陪你一起去。”林秋荻安抚她道。
“喂,姓林的,你还不给老子送饭。”隔壁的田伯光高声喊道。
任盈盈怒目面向客房的墙壁,气呼呼道:“他在喊谁,这人好没有礼貌。”
小姑娘听到个“姓林的”就气成这样,真是可爱。
林秋荻点头道:“自然是喊我。”
“那……他就是蓝凤凰说的田伯光?那个被她废……废……得那个采花大盗?”任盈盈见林秋荻点头,跟进一句道,“真是活该。”
“嘿,墙那边的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男女阴阳乃是天地之意,我怎么能违背天意?何况,你和那姓林的在房里……”
田伯光的污秽话还没说完,林秋荻点起盏中滴水,以内力直穿墙壁,打在田伯光的昏睡穴。
两人在这头听“咚”得一声,显见是重物落地声。
任盈盈脸上的愠怒还没退,已诧异道:“你……怎么做到?好似武功又精进不少。”
“勤加练习,日日不荒废,武功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强大。我以他的声音为点,又熟知他的身形轮廓,就能判断他的穴位位置。”林秋荻不想再说田伯光,便道,“我给你定了房间,你去休息。晚间时,我们再一起出发。”
“嗯。”任盈盈点头,起身后又挪着脚尖,“林哥,我……”不想走……
林秋荻连门都打开,却见小姑娘东望西望没动步,眨了下眼,笑道:“那你住我这间,我去隔壁。若有事,你喊我一声。”
他说完后走出门,又朝她暖心一笑,再次关上门。
【这次的百年镖局大会,还是多亏盈盈的那些江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