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镖局大会共举行十日,十省分局共八十四名镖头兼三百多有名号的镖师,聚集在福威镖局的总部,分坐五十来桌,另有福建督军参将等一众官员入席。
林秋荻陪在林震南夫妇的身边,向诸位敬酒,按历年的分局业绩表扬前三的分局。同时,他邀请诸位镖头、镖师在福州游玩,一应费用由总局来出。
镖头镖师们兴奋不已,都说这大会办得好。
分局有镖头私下感叹:“少镖头这大会一办就是十日,花费颇多啊。”
林秋荻听到后,笑道:“举办十日乃是对大伙多年辛苦的肯定,以及对官员和武林人士的敬重。
江湖人和朝廷官员总不好处一块,我就分开招待。
这十日全是正日,不分先后。
镖头、镖师们每日都要来呀。”
“一定一定。”大家得林秋荻的解释,纷纷赞他想得周到、办得好。
请官员、大伙一起聚,给道上走动的镖头和官员一个联络感情的机会,也表明福威镖局对官员的敬重。
隔日礼待江湖人,不失江湖情理。毕竟江湖人看不上朝廷的人,而朝廷官员也怕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开杀。
少镖头这是两道通吃,展示福威镖局在道上的实力。
头一日大家伙喝得尽兴、谈得开心,被总局的人好生招待后送回住宿的地方。
林秋荻陪林震南夫妇亲自送官员们离开,再嘱咐总局的人收拾残局,备下明日开席的菜单。
次日,分局镖头再次上门,至于镖师们则结伴在福州城游玩。
江湖人来得不多,而且都是附近的小门小派,算不得正经……摆起来就堪坐三十五桌,多是福威镖局的镖头、镖师,令有两桌空出来。
林秋荻看着“爹娘”正正经经地招呼这些人,静静地望向门口。
这余沧海非得一条道走到黑,明路不走、走暗路啊。
林秋荻正琢磨呢,青城四秀里的贾人达和余人彦找上门。
因林秋荻没去郊外打猎,也就遇不上余人彦调戏乔装过的岳灵珊的故事情节。林家堂而皇之被灭门的借口,被蝴蝶掉了。
林震南夫妇上前招呼两人,被贾人达一脚踹开。
林震南在避开后怒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余观主接下我的帖子是存这等羞辱人的意思?”
余人彦还有些诧异林震南竟然能避开这一脚,按以往查到资料,这林震南的功夫不高。他的嘴不甚干净,骂咧一句,就道:“林秋荻可是你林震南的儿子?”
“不错。”林震南颔首,“我儿正在府上。两位远道前来,来者是客。荻儿,过来招呼两位少侠。”
余人彦瞧向样貌秀雅的林秋荻,当即调戏句:“长得跟大姑娘一样,怎么还去学人做采花贼?”他说完,还要绕着林秋荻走两圈审视一番,边道,“咱们在来路上救下一名正要自尽的姑娘。姑娘指名道姓说林秋荻调戏良家妇女,畜生不如。你这人不仅没有江湖侠义,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我等正派人士,自然要为无辜的百姓出头,收拾你这个败类。”
“你们信口雌黄,少镖头向来洁身自好,连青楼都不曾去过。”郑镖头当即喊道。
林震南颔首。
林夫人更道:“胡说八道,我儿自今从未近女身,何谈调戏良家妇女。若真有此事,你把人喊来当面对质。”
“嘿,大姑娘若这么上门,你林府到底是娶她,还是要杀人灭口啊?
何况人家姑娘已经受到伤害,再扯出来,可不近人情。”贾人达没脸没皮地说道。
他的目光盯在林秋荻的脸面,不怀好意道,“不若林公子同我们走一趟,去见受害者,当面对质。”
林秋荻这会是听懂了。
这一次没有杀害余人彦,余沧海碍着江湖脸面不好随意灭人满门,就派弟子捏造无中生有的事情,进行上门拐带。
青城派是打着借用前段时日林秋荻在江湖上闹出得一点小名声为饵,诱人出去,再行杀招。
林秋荻笑道:“近期我都不曾离开过福州,谈什么近姑娘的身。何况,我已有心爱的女子,此生绝不会对不起她。”【倘若是真正的林震南,不到万不得已时,以平息事件为主,当真会跟这几人出去对峙,也就上了青城派的当。】
假林震南夫妇当即表现出惊讶,满院子的镖头、客人们大声呼好。
“少镖头人中龙凤,少年意气啊。”
“哪家的姑娘这么美,打动了少镖头?”
……
“哈哈……”余人彦好笑道,“你自己就长得跟花旦儿似,说什么喜欢姑娘。贾兄,他若不认,咱就把苦主拉出来。”
一帮人纷纷站起来,诧异地看向两人。
难道真有苦主!?
他们的目光不由盯在少镖头的脸,露出怀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