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在沉吟,继续道:“今日明玉楼开场红火,我在暗处瞧着,收入应不下千金。有二三莽夫对姑娘不规矩,我也有出手处理。
其次,谢家二公子和太守都在,倒是没有人真敢生事。”
慕容秋荻耳听前楼传来的隐隐曲乐以及欢笑,起唇角道:“沈妈妈把她们教得很好。金兰花怎么样?”
“她跟在月娘的身边有样学样。月娘说她比一般姑娘更玲珑、知情识趣些。对此,大家很是佩服她的能力以及适应力。”沈秋再次道。
慕容秋荻明了他话里的意思。【金兰花在未来是适合做管事的女子。】
她点头道:“如此就好。那些小姑娘们又练得如何?”
沈秋微微一笑,点了个人:“楼主可还记得被你改名为玉娘的小鱼儿?玉娘他练得特别好,现在一手红绸甩的飘飞若仙,不比后来的姑娘们差。”
又迟疑道,“只有翠儿,她自愿接客。她……”沈秋一脸为难道,“她的资质不行,又不肯下功夫,只想要钱。”
慕容秋荻蹙了眉间,沉声问道:“楼内的活呢?她不愿意?”这句问出就想起金兰花那句“不做丫鬟的活”的名言,都烙进她心里了。
“是。别的姑娘都有年纪小的姑娘帮着伺候,她们穿绫罗、戴金银。以翠儿的年纪已经不肯在屈居。”沈秋对此,也很是头疼,“沈姨知道楼主的规矩,对她很是教导一翻。反倒激起翠儿的反心,还差点坏了楼里的规矩。”
慕容秋荻对此有些无从下手,但是她做事向来不为难人,也特别爽快。
“她不愿意离开明玉楼吗?”
沈秋一惊,当即道:“她不同意离开,而且,她想做……宜春院暗娼小楼的管事。”
慕容秋荻愣了愣,恍然明白过来。
【如今的明玉楼幕后大当家是沈秋。外头大堂接待虽还是用沈妈妈的名义,但实际上是月娘和金兰花。所以,翠儿没有机会出头。她不是喜欢接客,她想要得是独楼管事的权利。
女人的年纪和青春,不容许她再熬着,却不知如沈妈妈这般,历经千帆后的沉淀、保持良心为人,也是难能可贵。玉娘就是她的反面。】
慕容秋荻咬了咬牙,抬眉眼道:“你说的小楼直接转给翠儿,帮着她改造一下,但和明玉楼独立开去。你在幕后看着翠儿,且让她去试下。
她是不是真情愿又不后悔做此事?
你不用阻拦她,楼里的姑娘在明面上若有同她一样的想法都可以去。
有些人、有些事,不经历过伤痛,永远不会回头。
不过,我不希望那处小楼的人数过多,或有买卖女子的事发生。沈秋,你懂吧?”
“明白了。那地方就作为一处警世楼般得存在吧。”沈秋轻叹口气,颔首道。
慕容秋荻不再纠结此事。
往小得说“抬不起的茅坑板”,再怎么使劲都是浪费心力。
同样,一个楼的规矩得立起来,若随随便便被破,那何谈做大事。
慕容秋荻要办得还有另外一件事:“沈秋,这件事很关键。
我要你在十年内培养五十名管事,二百名探子,派往北平、洛阳、广府等重要州府,进行活动,避开京师和燕王所在地的势力。
管事的教养问题,可以让沈妈妈参与。
至于探子的培养,我会另外再寻专人前来教的。”
慕容秋荻目光悠远而深邃。她沉吟道:“今上称帝已二十三年,三年后西北应能被平定。
我希望在他退位前,你的探子已能到全国各地。
我的明玉楼也能开到各处,只不过不叫明玉楼,套个宜春院的外皮,做得还是明玉楼的事,救得还是那些苦命的姑娘。我知道这种事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甚至因为不卖皮肉而有影响生意的情况。但是,这就是我的规矩,我的楼。”
沈秋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撩向大小姐,按下起伏的心绪。
他握了握拳,试图去理解她的想法:“大小姐,如说改换门庭叫宜春院,我可以理解。自古商人重利,财富过重,当权者易猜忌。这宅邸的前主人就是最好的借鉴。倘若全部以明玉楼开办,确实遭人眼红。但是,若是外面的宜春院不做……那……”
“我的楼,规矩听我的。”慕容秋荻直接沉声道,“倘若你违反我的规定,我必取你命。”
沈秋的心颤了颤。这一刻,他竟不觉得惊恐、或说被侵犯。他的目光里甚至流露出敬仰、乃至佩服、喜悦的情绪。
他稽首在地道:“沈秋一定办到楼主的吩咐。倘若沈秋违反明玉楼的规矩,沈秋自愿提头来见。”
“你不用动不动就跪啊,我这没有这个磕头见礼的规矩。”慕容秋荻跳下椅子,直接上去扶他一把。
“属下……心甘情愿的。”沈秋对上这张玉雪般的脸,露齿笑道。
慕容秋荻稍许无奈了下,转言道:“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