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道:“我……好饿,雀儿应该要到了。”
谢三少亦是轻笑:“我也是,从昨夜到现在只有付出,没有收入。”
……慕容秋荻轻轻地锤下他,从他的腿上自然得下去,这就发现雀儿提食篮,立在门外当柱子。
“大小姐,我送早膳。”雀儿收敛心中的讶异,垂目走到桌前。
她端出几样早点以及早就备下的两幅碗筷,屈膝一礼后沉默地退了出去。
谢三少给慕容秋荻盛好米粥,又夹点心放在她的盘内,细心周到不亚于曾经遇上过的夏侯星。
世家的礼仪教养果然刻在世家弟子的骨血,迷得不知事的少女们忘了自身。
这样的世家教养下,他们既然背负起责任,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所以谢三少为家族的天下第一剑只能胜不能败,只有战死的谢三少,不能有战败的三少爷。
“怎么不吃?”谢三少瞧她发愣,关心问道,“是不是刚才伤着你了?”
【……大哥,明明我的速度比你快。
茅一云脑子一根筋,明明掌法比剑法厉害,偏偏用剑比。以彼之短攻彼之长,输得简直白痴。这么简单的道理非得按江湖规矩来……男人的世界,女人嫌弃去参与。】
“你也吃吧。”慕容秋荻压下心中的槽口,端起碗,一勺勺喝粥。
她没有西索声,跟平时判若两人。
两人食不言,守规矩地吃完一顿早膳。
这日后,同大多数的恋人一样,两人漫步池边、草堤、杨柳下……六角亭里,女子抚琴,男子在亭外演练剑法。
书中,燕十三说只有真正诚心正意,心无旁骛的人才能练成天下无双的剑法。
谢三少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拿上剑,他的手稳神定。剑是他,他就是剑。
难怪说他四岁被称呼为神童,别人要练十年的剑,他十天之内就能精进熟练。
他的记忆、领悟力怕是不低于诉求者慕容秋荻,更不要说他对剑的认真态度、行事标准得一丝不苟,更以天下第一剑的侠义为己任。
这样的人谁能不爱?
【女人们眼中得他永远是最纯真无邪的天使,不管是在贵妇人或洗衣妇的眼中一样。】书中的原话,用在此时再合适不过。
伴随叮咚如泉音的琴声,剑破空,如风割林。
【金兰花栽得不冤。诉求者栽得不冤。薛可人也不冤,甚至十多年后的娃娃……只是她们一些是身份,一些是用错方法,都被这个浪子拖成为路人甲乙丙丁。】
“你怎么了,秋荻。”谢三少收剑,扬眉问去。
少年朗朗,冰壶秋月如谪仙临世。
他瞧见心爱姑娘的眉间笼罩股忧虑,那里有他自认为读懂的春情。
“我在想你剑法里的破绽。”慕容秋荻压住琴弦,幽幽坦诚道。
“哈哈……”谢三少忍不住大笑,瞧着她眉目开阔,不由也神色舒朗。
“你总是令人意外。这有何难?你看好了。”
他果真提剑把剑法演练一遍,尤其在那特别得一招,从身体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去,然后又有变化,就是这一点变化之间有个破绽。
谢三少的剑法如风,轻风、疾风、狂风,风来时无人所觉,风大时你尚能挡,风狂时飞沙走石、席卷大地。
那一招的变化间就有这么一处是狂风遗漏处。
只有燕十三的第十四剑可以破。
但慕容秋荻知道,风自由自在,即使燕十三的第十四剑穿破这里,风还会起变化,抵挡住夺命第十四剑。
谢三少说这里就是他剑法里唯一的破绽。
他没有说谎,因为他的剑法本就浑然天成,领悟了风的精髓。
唯有这一处变化之间是被风遗漏。
只是这处破绽……若没有比他更快的速度,那就不是破绽。谢三少再接下来的剑法变化,完全可以抵挡这一剑。
只有燕十三在历经尘世,沉剑绿水湖的十年后,才有这样的沉稳冷静的速度去穿透这点剑法的破绽。
他,谢三少确实是剑道奇才。
晚年时与昔年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一起,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剑”。
剑法落,谢三少收剑入鞘。
他扬眉望向莲亭薄纱下目光沾沾的美丽女子,似想听她一声赞许。
这世上,哪位少年郎不想成为心爱女子心目中的英雄,被她们仰望倚靠呢?
“我不敢想一阵风会为谁停留。谢三少,你走吧。”慕容秋荻就是与众不同。
她缓缓地起身,转身背对亭外的少年郎。遗世独立般孤站在莲亭内,薄纱轻扬间,似随时能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