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姐为了惩罚我,给我取了个花名小河龟,自此府里的人都叫我小河龟!”
“你家小姐这么有个性,她是谁?”
“是我!”但见一红衣女子,面色如春,灿若牡丹,眼澄似水,摇着白玉铁扇,几许娇媚,几许高傲。
“严凤蝶,算你命大,这么汹涌的河流都淹不死你。”
“你是谁?”
“孙小蕊。”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严凤蝶?”
“只要我孙小蕊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能够知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事?”
“因为我觉得你的事很有趣。”
“有什么趣?”
“利虎国的死!我孙小蕊很有兴趣去揭开真相!”
“你看到了镖局的人追杀我?”
“从你在镖局被追杀,一路到峡河,我都在盯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路?为什么一路盯着我!”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孙小蕊,是来救你的人!其他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看那小河龟本是一副活泼调皮模样,但站在孙小蕊的后面,竟然大气都不敢吐,看来这孙小蕊真有杀气。
听到“救”这个字,严凤蝶坐在床上,不由发出声声哀鸣,宛如从灵魂深处艰难地一丝丝抽出痛苦,笼罩着整个房间,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凤蝶姑娘,你不要伤心啊。如果你垮了,谁来查真相,谁来替利虎国报仇?”小河龟安慰着说。
“你们相信我不是凶手?” 严凤蝶用手来捂着胸口。
小河龟忙跳出摇唇鼓舌,“小河龟我一向见微知著、明察秋毫,正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若你是真凶,杀了利虎国后,必逃之夭夭,哪能如此轻易让那帮大汉追杀?再说在峡河边被围攻,若是真凶必然狗急跳墙,可你剑法杂乱无章、有气无力,一副痛不欲生之态,岂不奇怪。”小河龟正炫耀着,却看到小蕊那冷酷的眼神,连忙缩起了头,不敢说话。
“难得两位如此信任凤蝶,凤蝶名节事小,血仇为大!”
“说吧!把你和你师父的事情说出来!”小蕊摇了扇子,那副精美绝伦的面孔却毫无半点动容,只是锐利的眼神像是把严凤蝶的内心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师父的事情?”
“大明的女子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你在生死关头还犹犹豫豫,肯定是另有隐情!”
“姑娘真是一个神人!”
“如果你想为你师父报仇,就把你们的故事说出来。”
起风了,小河龟端来了个火炭炉。看着火焰,严凤蝶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十岁那年,父母双亡,在京师附近流浪,遇到师父收养了我,之后带着我开设镖局,并教我武功。在我眼里,总镖头不仅是师父,是好汉,还是顶天立地的丈夫!你知道吗?这把剑上面的凤蝶,还是师父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帮我锈上去的。师父说,以后这把剑就叫凤蝶剑,将来一定能够名扬江湖。”
“师父一向行侠仗义,嫉恶如仇,为人又慷慨大方,凤蝶嘴上虽偶有刁钻,但内心既敬佩又崇拜。有日押镖,师父遇到贼人暗算中毒,镖队失散。我和万杰师兄带着师父暂居一废墟茅房,师父已浑身发热,口不能言,万杰师兄好不容易找来些馒头,但已冻成坚硬。凤蝶用将馒头割成碎片,含在嘴里融热,之后一口一口喂给师父。那一刻凤蝶发现已是无法自拔,对师父不仅是敬仰,还有爱慕……”
“凤蝶姑娘,你咋能爱上自己师父?这于理不合,扰乱人伦!”小河龟刚说出口,却见小蕊一副责备她的眼神,只好吐了下舌头,不再说话。
严凤蝶的眼泪像泉水似的涌流而出,“凤蝶当然知道对师父的爱不容世俗,不容武林正道。只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凤蝶已经不断压抑自己,以为有些事,可以视而不见。有些情,可以掩在心口。有些人,可以视若无睹。甚至有些命,可以满不在乎。可越是压抑越是痛苦,我不断使性子,和各位师兄弟的关系也变得日益紧张。尤其万杰师兄,他自身保守谨慎,对镖局运作常有不同的见解。凤蝶本来个性刚烈,加上爱火难熬,一言不合,就心烦气躁对万杰师兄出气。唉,万杰师兄还是挺让着我的。”
“又是一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小蕊可是话中有话。
严凤蝶断了断,接着哭泣而言:“那晚,师父和万杰师兄聊完后,气色不是太好,回到房间正要休息。凤凰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冲入师父房间。知徒莫若师,师父当然知道凤凰的心意。”
“你们做了那苟且之事啦?”小河龟睁大眼,张着嘴,却被小蕊轻刮了下脸,“放肆!”小河龟赶紧磕头碰脑似的说:“对不起,小姐!”
严凤蝶生气瞪了小河龟一眼,“师父乃光明磊落的君子,岂会乱来?!”
严凤蝶的眼前浮现出那日的情景。